先,宫里混入刺客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他们的兵刃无法通过宫门口旋荣营的检查,袁庚是父皇的心腹,不会那么废物的放刺客入宫。
其二,宫中刺客潜入九成会去承明宫刺杀父皇,剩下一成来自己的东宫,不会去杀没有政治价值的皇后。
其三,刺客千辛万苦混进皇宫,会只跟顾诺在假山里独处许久,不下手,反被她打跑吗?
按照贺昕霖对顾诺的了解,“恐怕不是什么刺客,是情人才对。”
她之前骗他,被他识破就想弄死他,不就是想和情人双宿双飞吗?
“真好笑,我的母亲不喜欢我的父亲,背叛父亲喜欢外面的野男人,为了这个男人不惜弄死自己的亲儿子。”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笑的事吗?”
贺昕霖把这条线报折成一个小纸人的模样,放在掌心把玩,“让本太子瞧瞧,趁我不注意溜进宫的老鼠究竟是何人。”
贺昕霖手指轻轻用力,小纸人的头和身体分家,断成两截。
*
梁成磊起初是听见好友跟他抱怨,说自己被跟踪了。
“我昨天好不容易去青楼玩两下,结果被跟踪了,跟踪的那个人不要我的性命,不打劫我的钱财,把我去青楼的事告诉我家母老虎!”
“瞧瞧我脸上的伤,都是被母老虎用扫帚打的!要不是她爹比我爹厉害,我非得把她休了不可!”
另一个朋友也说,“我家那位上个月月初查出有身孕不能行房,我就在外面养了个外室,我都说了不会迎她进门,结果她依旧闹着回娘家!”
“还有我!”第三个朋友说,“娶了媳妇,她的嫁妆不就是我的家产吗?我把我自己的家产拿去赌钱,还专门做了赝品放回去省得她闹,结果也被现了!”
三个难兄难弟抱头痛哭,“哪个天杀的跟踪我们,别的不管专管这事,害得我们好苦!!!”
他们哭诉完,问梁成磊,“梁公子,你有没有被人跟踪?”
这个跟踪的人没有刻意隐藏,费点心思就能察觉到背后有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跟踪手段不到家,还是故意挑衅他们。
他们一致认为幕后之人是个女人,唯有婆婆妈妈哭哭啼啼的女人,才会管男人的风流韵事。
梁成磊摇头,“我没有。”
“也是,你又没有成家,也不去青楼,”他的好友纳闷,“梁兄弟,你说你老大不小为何不娶媳妇呢?”
像梁成磊这个年纪,普遍孩子都有了,就他一直形影单只,偏偏当事人还不着急。
梁成磊自然不能跟他们说我在宫里有人了,天下的女人哪有那个滋味好?更没她长得漂亮。
含糊其辞:“没遇到合心意的,不愿意将就。”
好友竖起大拇指,“梁兄弟是个情圣,在下佩服。”
梁成磊和朋友们的酒局结束,已到深夜,他晃晃悠悠回府,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他回头,巷子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夜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想起白天朋友说的话,“难不成也有人来跟踪我?”
做亏心事,怕鬼敲门,梁成磊尖叫一声,手上灯笼掉地上都不捡,逃也似的跑了。
暗中的探子疑惑,“他不去青楼,看起来洁身自好,我们没把目标放在他身上,他跑什么?”
“有古怪,继续盯着再测测他!”
*
梧桐宫。
顾诺点开主页面板,现主页上的两个小人打架了。
代表贺珩修的小人与贺禹碹的小人打成一团,贺禹碹不敌,哭卿卿跑去向顾诺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