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傅眯着眼睛打量他,“殿下,昨日下官布置的课业,你是不是没有温习?不知道在读哪页?”
贺禹碹戳中心思,局促的坐在原地绞手指。
张太傅:“殿下,业精于勤,荒于嬉,读书是人立于世最基础的技能,你不好好学习,不好好温习功课,如何立于天地?”
张太傅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三皇子不是一日两日如此,长此以往下去,只怕更难教他读书认字!
“殿下,你把刚才念的书抄五遍交给我!”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贺禹碹的五六个伴读聚在他身边。
“三皇子,你别抄了,我一会帮你抄。”
“三皇子,你是皇子殿下,是皇上的儿子,怎么能做抄抄写写的小事?”
“张太傅他就是事多,你别听他的,别把他的话放心上。”
“昨日我送你的风筝你完了吗?我今天带了蛐蛐来,我们玩蛐蛐吧?”
“……”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围在贺禹碹身边,贺禹碹刚被太傅骂的心生愧疚,决定痛改前非的心思如风吹走。
五岁的小孩,心智未稳,最容易被周围的人和事动摇。
贺禹碹停下抄写的笔,跃跃欲试去看陶罐里的蛐蛐,犹豫要不要把手里正在抄的书交出去。
潜意识觉得这样不好,他又实在想玩……
“三皇子,没事的,你是皇子身份尊贵,太傅不会拿你怎样!”
“我们应该帮您做的……”
贺禹碹的动摇熄灭,把书和笔一推,让伴读帮自己抄,他去玩蛐蛐。
顾诺找来翰学堂,见到的就是几个人围成一团嬉嬉笑笑。
挑了挑眉,她没做声,靠近他们。
两张桌子拼在一起,中间放了个陶罐,陶罐中有两只蛐蛐正在打架。
“金角大王,上啊,打死他!”
“银角大王,咬他!咬他!”
翰学堂一共有十名伴读,因为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有原因,特赦不用来翰学堂,所以贺禹碹一人就有十名伴读。
伴读们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支持金角大王,一部分支持银角大王,簇拥在中间的贺禹碹谁都没支持,好奇的张望,他第一次见到蛐蛐打架。
最后是金角大王胜出,“嗐~真可惜。”
“的确可惜,就差一点银角大王就赢了。”女子的音色响起,大家吓一跳,齐齐回身往后看,
见到一名正红与金色相搭的宫装女子,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宽大的袖子绣着凤凰。
伴读们不认识陌生的顾诺,但认识她衣服上的花纹。
纷纷跪下来磕头,“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凤体贵安。”
他们全部跪下来,剩余贺禹碹突兀的站着。
被伴读用力拽了两下衣摆,才拱手行礼。
“参见母后。”
“免礼,平身。”
顾诺突然出现,伴读吓得把蛐蛐往贺禹碹手里塞。
贺禹碹拿着蛐蛐,放下不是,不放也不是。
“在斗蛐蛐?”
贺禹碹硬着头皮点头。
顾诺:“喜欢玩蛐蛐?”
贺禹碹抓着陶罐,手心烫,下意识回答,“不喜欢。”
伴读惊恐地凝望他,贺禹碹改口,“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