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习俗也会出茬子,有户人家寻思着送鱼都能让地界大人格外开恩,若是送些更美之物岂不妙哉?
于是那家家主眼睛一转,望着他爹漆黑的棺材,命人折了几个纸美人烧给他爹,让他爹带给地界那位。
怎料他晚上做了个噩梦,一个貌美头戴帝冕的青年坐在他爹棺材上愤怒不已,一脚将他踹在地上,气愤地眼都憋红了。
“本座不就今日贪了回嘴,拿了你们两条鱼,你们怎么还给塞了几个纸人!”
家主张了张嘴,连忙道:“大人啊!那些纸人可都是美人,您……”
胥朝起气得锤了一把棺材,脖子上的吻痕若隐若现:“本座是有道侣的人,你这般行事让我道侣知道,让本座……让本座好生委屈。”
胥朝起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本座也就想尝个鱼味。”
家主听到最后眼神怪怪,原来大人是个“妻管严”啊。
“这……”他擦去额头上的汗,讪讪道:“不如小的写一封信,以证大人清白。”
胥朝起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高兴。
家主又送了千斤鱼,胥朝起这才离开。
望着胥朝起远去的背影,家主再次抹了抹额头的汗,还没等他缓上气来,忽然阴风袭来,灵堂的蜡烛全灭了。
家主心里一紧,大喊道:“大人,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然而阴风不停,一股重力压在他身上,让他喘不过气。
“大人……大人……”他呼着气,断断续续喊道,重力如山,险些将他的骨头压碎。
忽然,他脑海灵光一现:“夫人!夫人!”
重力逐渐减小,家主知道他是喊对人了。可他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他头皮麻,赶忙认错,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夫人!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今后再也不会给大人烧纸人了。”
重力未减,家主一个激灵又道:“小的今后不但不会烧纸人,小的今后还会将此事传出去,告诉世人大人有道侣了,也不会让其他人给大人烧纸人!”
压力终于没了,阴风也停了,家主虚脱地靠在棺材上一阵恍惚。
差一点呀,命就没了。
梦醒之后天亮了,他也如约将这消息传了出去。
后来是世人都知道地界大人是成了婚的,那道侣还是个狠角色,不好惹。大人也耳根子软,怕是在地界还要被夫人欺负。
不过此后也无人给胥朝起烧纸人了,但还是有人投机取巧,陪葬了些饰。他们寻思若是夫人喜欢,给大人吹吹枕边风,这不比给大人送鱼有用多了?
毕竟那么多鱼,他们的鱼也吃不到大人嘴边呀。
寝殿里,胥朝起虚软无力趴在师兄胸膛上。
温朝夕伸指戳了一下胥朝起眉心:“贪嘴。”
胥朝起嘶哑道:“他怎能如此卑鄙?我不过是想吃个鱼罢了,我要那美人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