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时他同师父上了天梯,天梯上的威压压得他喘不过气,但他的眼却是亮晶晶,因为他知道他马上就要见到传说中那位。
那位是剑修第一人,是他的直系师祖,亦是他自小最崇敬之人。
因自小顺风顺水,师祖的夸赞对于他已经是必然的事。但是他太想听了,他的一半剑招都是跟这位学的,他太想被师祖承认。
就这样,他与师父入了仙宫,一同行大礼。
仙宫很暗,师祖一人坐在帘后翻阅书卷。
“师祖,弟子伏玄道之徒虞承洲被立为十七代少宗。”
“嗯。”
和虞承洲想象得大不一样,师祖只是淡淡地嗯了声,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们。
虞承洲内心空落,他也从未受过如此冷落,一时间他的道心有些不稳了。
就在这时,师祖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取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了四字。
[戒骄戒躁]
纸给了他的师父,上面的字是给他的批语。
虞承洲身形晃了晃,一直飘在空中的他这一刻被巨石砸下。
师父余光看了眼他,接过纸,躬身领命:“是弟子有错。”
虞承洲喉间一阵苦涩,他也不知道从何来的胆子,竟出声去质问世间至高之人。
“弟子知弟子一直活在他人夸耀之中,心性不坚。只是弟子想问师祖,师祖历经尘世多年,弟子可是映天宗立宗以来天赋最高的弟子?”
“承洲!”师父师严厉呵斥道。
虞承洲跪在地上,眉目拧出一股倔强。
昏暗的光芒被遮住,他的面前落下阴影,墨尾随脚步摆动着站在他的面前。
师祖在审视着什么,浩荡的压迫感压得他险些趴在地上,他咬着牙,二人僵持了良久。
师祖道:“你不如他。”
这句话比威压更重,他浑浑噩噩,脑海空白。
回去后他问师父那人是谁,师父叹息了声,领着他来到宗祠。
他是少宗,将来势必要知道这些,师父也不用瞒他。
他们穿过一盏又一盏的明灯,明灯上挂着人名。直到他们走到最前面,看到了那一盏独一无二的灯。
“此灯是掌门亲手所做,人活灯灭,人死灯亮。”
“他是……”他看到了灯上掌门亲所书的三字——
胥朝起。
“掌门的师弟。”
曾经得到掌门的认可是他最大的执念,后来掌门依旧是他敬佩的人,只是执念渐渐一分为二,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万年前一个叫“胥朝起”的人身上。
他想知道他为何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