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乌龟咬着糖道:“这小子好像像一个人。”
胥朝起低头看着老乌龟。
丝丝缕缕的二胡声穿到了荒漠的每一个角落,不少弟子抬起头如痴如醉。
二胡君拉了一夜的曲,他时而哀伤时而笑,松散的头披在身上,眼角是干涸的泪渍。
战甲人也念了一夜的“阿让”,天亮了,战甲人的笑容也更明艳了。
他的身形渐渐虚无,二胡君早就放下了二胡,静静地看着他。
战甲人叹息了声,摇了摇头,无奈笑道:“阿让……我一久经沙场,受过了不知道多少伤的人会怕冷吗?”
他的笑声不减,直到消散在空气中。
战甲人消失了,二胡君抱着盒子垂着,坐了整整半日。
直到他的气息渐渐回归,他收了盒子,有气无力地叫胥朝起道:“再陪我捡半日沙可好?”
胥朝起点头,二人下了洞窟,老乌龟紧随其后。虞承洲站在洞窟上,他深知接下来的事与无他无关,于是主动走远。
这次二胡君用法术护住了自己,还戴上了手衣,他道:“他更爱我的曲,我要护好我的手。”
胥朝起却没有戴手衣,他跟着捡了几粒沙,嘴唇冻得白。
二胡君扫了他一眼,又低头捡沙:“我叫君让念,他叫顾还归。日后你若到西北之地来,我会护你。你是映天宗弟子?”
胥朝起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胥朝起犹豫片刻,打算说真名。他开口时,空气中仿佛有无尽的威压似乎在阻止他,风在用力将他压下。
他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胥朝起。”
二胡君停住了,一动不一动望向冥水。
这一刻整个秘境扭曲了起来,狂风呼啸,冥水倒流,这竟是破境之兆!
胥朝起放下手中沙慌张看向周围。
为何会破境?只是因为他向君让念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就会破境?
他的名字……他的名字又有什么意义?
老乌龟突然笑起来:“诶呀!我想起来了,我还没老!”
因为破境,老乌龟的身形也扭曲了起来,但它苍老的声音却没有间断。
“这小子可不是第一个捡沙的人,之前有个人比他更狠!
好远了,八千年了吧?不对!是一万年前开始捡沙!”
胥朝起“唰”地一下将锐利的目光盯向龟影,老乌龟在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