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朝起热得脸上多了些汗,云雾轻轻拂过他的额头,为他将鬓理顺,又为他将衣领翻好。
胥朝起立如松柏,明明他面前空空如也。但灼热的空气里,仿佛他面前站了一个沉稳的男子,正在俯身为他正衣冠。
待到衣衫彻底整理完毕,云雾也散开了,胥朝起被闷得脸也有些热。
四周一切被收入余光,人声鼎沸,喝彩声,喧闹声。曾在光幕中出现的斗法台此时也伫立在不远处。
他捂着微紧的衣领咳了几声,乘载他的云雾也彻底消散,他站在地面上,这里正是南竞仙台。
师兄顾虑的很周全,他一抬头便看到了符道的旗子。
此时,符墨山长老站在入口处,他望向斗法台,眉头紧锁。
见又有一名弟子被打了下来,他眼皮狠狠一跳,气梗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最后只能将气硬咽下去,又险些将血给呛出来。
他也不求符道弟子能赢,至少人人能在台上站久些。即便是输,也不要输得如此干脆。
他站久了,头也有些晕,于是捂着心口扶着石凳坐下。
余光处,有一貌为青年走入了符墨山领地内,他左顾右盼,似乎在找着什么。
他皱了皱眉,对那小子招手道:“你小子是哪个山的?”
胥朝起一看到前面的老者,眉头顿时舒缓,他走上前恭敬道:“回长老,在下徐承曜,现挂在符墨山下,与符墨山弟子一同参加大比。”
“徐”为“胥”同音,他问了师兄,“承”是这一代弟子的字,“曜”是他的小名。
他第二字为“朝”,若是说出来,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掌门的师弟。到时这比赛不用比,大家也会让着他。
“徐、承、曜……”长老将名字重复一遍,挑眉看向胥朝起。
“你倒是会取名字。”
胥朝起:……
长老见过参与大比的每一个符道弟子,这徐承曜他可从未听说过。
他取出灵器翻了翻名单,方才还一百零五人,现在一下子成了一百零六人了。
他合上名单,不用说,又是个走后门的。宋水清虽说也是走后门,但他也能看到宋水清的潜质。何况宋小子平日尊师重道,勤学苦读,他也勉强认可。
他又多看了几眼胥朝起,只见对方唇红齿白,面容极好,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的世家弟子。
他心中冷笑了声,颇瞧不上眼,但表面上还是问道:“如今是何修为?”
胥朝起老老实实答:“金丹中期。”
长老:……
他一口气险些又没上来。
他抚了抚胸口,又捂着脑袋,连胥朝起看都不想看。
“大比弟子皆为末期大圆满,我符道本就弱人,能胜它道已是侥幸,你又怎敢以中期修为来?”
胥朝起看似好奇道:“那我看其它道也能以中期甚至前期胜我符道,那我符道为何不能以中期胜他道?”
长老:……
他抬头看向胥朝起,一时没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