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胥朝起能看到的并不多,自然也没有看到师兄眼中的温和与唇边淡淡的笑。
“好。”
他们踩着雨水向前殿走去,过了一会儿,师兄突然道:“夜里只能吃小半碗,不能吃太多。”
胥朝起听到叮嘱,非但没有不满,眼中反而漫上了喜悦。
“好!”他答应了,然而心却没有歇。
他望着逐渐转小的细雨,悄悄凑近了师兄。
他时不时向上看去,约看了有几息,他低着声,微哑道:“师兄,这两日我腰疼……”
温朝夕微顿,身形有一瞬的不稳。他指尖微动,向掌心蜷了蜷,眼眸半阖,恍若没有听见一样。
胥朝起怎会如愿?他看师兄不说话,于是拽住了师兄的袖子,好看的眼眸有些不解,但还是声音微弱又道:“师兄,我这两日喂小鱼多了,腰有些酸。”
温朝夕垂眸看了眼青年略纤的腰身,他收回眼神,低声哄道:“这两日多吃些药,日后腰尽量少弯。”
胥朝起:……
他伸入师兄袖中,握住了师兄的手掌。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孤独了许久的人,想要得到亲近之人的安抚。
“师兄,晚上帮我按一按……”他这几日休息不好,又淋了雨,嗓音哑哑的带着些期许。
不知为何,胥朝起罕见地感受到师兄的呼吸。
微凉的手掌钻入了掌心,温朝夕的心脏跳动了两下。他微怔看着地面流淌的雨水,睫毛遮挡着眼中神情。半晌,他也声音微哑地答应了青年。
“好。”
*
百年大比再有两日就要开了,这段日子宋水清日日废寝忘食,符咒一张一张画着,技艺也愈熟练。
西境境主把儿子从小说到大,话里话外都是宋水清不知道修炼,游手好闲,荒废度日。
大比前一段时间,他本习惯性再说儿子两句,却现对方突然找不到人了。等在书房找到儿子,看到对方正在努力画符时,他愣了愣,揉了揉眼睛,有些错愕。
等待客人到来,他一边招待客人,一边笑着道:“我这儿子,也就是做做样子。顶多一个时辰,他就受不住,出去玩了。”
然而等一个时辰后,宋水清仍在努力画符。西境境主张了张嘴,又把嘴闭上。
客人终于离去,西境境主赶紧驱赶仆从:“都离远些,别妨碍少主修炼!”
宋水清学了四个时辰,西境境主在外急得来回踱步:“怎么就突然有出息了?让老子还有点不习惯。”
想罢,他取过仆从递来的餐盘,轻轻敲了敲门,小心翼翼走了进去:“水清,咱们歇会儿再学,学习哪儿有吃饭重要,可别把身子熬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