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它们是好鸟,哪儿有好鸟侍二主的?
它们就在这儿对鱼干瞪眼了半天,确定自己绝对不可能降到一颗馒头以下,最终闷着一肚子气飞走了。
青年一路飞在空中,小鱼昏昏沉沉。它又困又饿又疼,但它不敢问主人要今日的馒头,它怕主人觉得它是一条贪婪的鱼。
它缩在鱼缸角落,用自己的身体取暖。它好想吃馒头,但是主人连茗茵草都买不起,或许馒头对于主人也是一不菲的开销?
小鱼愈沉默,就连鱼尾的疼痛都无法让它开口。
周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风声与花草树木摇曳的声音。
越荒凉了。小鱼睁着疲惫的眼皮想道:主人或许比它想象的要贫穷。
主人住的地方太遥远了,在荒芜深处。他们飞了两刻钟,一直寂静无声。
小鱼愈困倦,它的鱼眼也早就闭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它听到了一道和煦又低缓的声音。
“今日又抓到了一条鱼?”
这道声音让小鱼瞬间惊醒,鱼眼整得圆大,透过水晶看向前方模糊的人影。
它听过这个声音,这与雷劫下那个冰冷且无感情的声音一模一样。不对,这个声音有感情,很浓烈,像是阿娘……像是他对自己最亲近的人说话。
胥朝起明白了师兄的意思,他连忙将鱼缸抱紧,拒绝道:“这是我收的灵宠!”
“灵宠?”温朝夕睫毛抬起,瞥了鱼缸一眼。
胥朝起将鱼缸放在桌上,边活动着胳膊,边道:“它说要当我的坐骑,可这么小一条鱼,它连我的一只手都抬不起,只能当灵宠了。”
温朝夕低眸浅淡地笑了声,摇了摇头。
小鱼往鱼缸里缩了缩,或许大能是认得它的。
胥朝起玩了一下午,饿了。他先是狼吞虎咽填了两口菜,压住饥饿感,这才抬头问他师兄道。
“该给它喂些什么好,它身上的伤也很重。”
师兄早已剥完了六七只虾,放入他碗中,这是他甚喜欢吃的一道菜。
温朝夕头也没抬:“喂它些灵力就行,灵气够了,伤也就好了。”
胥朝起:“那它不会饿吗?”
“它与寻常生灵不同,哪怕它身长几千里,喂它馒头块大小的吃食,只要里面藏着的灵气够,它也就饱了。”
一听“身长几千里”,小鱼打了个颤,震惊地看向温朝夕。
温朝夕依旧不疾不徐地为胥朝起剥虾,直到将满满一盘虾剥得一只不剩,这才将双手举起,净手。
小鱼在此期间仅剩下的精力也快耗尽,它躺在缸底,鱼眼渐渐疲惫,鱼尾腐烂得更厉害。
就在丝丝血雾从鱼尾渗出时,温朝夕站起身走来,他取出了块馒头大小的乳白色玉石扔进了鱼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