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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钰铮偷偷跟在身后,自以为天衣无缝,霍惊堂一早现,就是没兴理睬。
湖中亭的对话和赵钰铮的偷听都被霍惊堂揽入眼底,他也在现场,与其说是藏匿不如形容光明正大偷听更恰当,只是没人能现他就站在假山后的塔楼楼顶,居高临下听完他们策划阴谋诡计的全过程。
霍惊堂一回别院就令部下盯着赵钰铮:“如果他院里有信鸽飞出,截下书信,看完原封不动还回去。”
散指挥领命,当晚截取到书信,内容就是赵钰铮白天的所见。将书信原封不动塞回去,散指挥想了想,还是回来复命。
“是给太子的告密信。一收到这封书信,太子就能猜到安怀德有二心,必然会反击。但他们之前同党多年,掌握对方不少阴私,强行切割恐怕伤筋动骨。”
“伤筋动骨也比人头落地强。”
“淮南不得更乱?”
“越乱越好。”霍惊堂在修理他从附近的山寺里买来的云松,随口问:“信里提寄畅山庄没?”
“没提。”
“嗯……你找人模仿赵钰铮记,‘寄畅山庄’四个字写进去。那可是个好提示,”霍惊堂笑了声:“好做文章好甩锅,别浪费我白送的机会。”
散指挥不理解。
霍惊堂:“先帝赏赐宗室,每一都详细记在内侍省里,太子但凡有点脑子就知道去翻内侍省的记录。”
散指挥还是没能明白,知道寄畅山庄属于靖王,等于猜到安怀德是靖王的人,难道能把他、五皇子贪墨银子和司马氏在淮南的所作所为都推到靖王和安怀德身上?
怎么操作?
将军不是说赈灾银烫手……所以是让太子亲手接过烫手山芋?
所以赈灾银到底哪里烫手了?
霍惊堂:“去送信吧。”
散指挥应是,便退下了。
房里独留霍惊堂一人,端详着修理好的盆栽,便叫人从外头雇佣一个跑腿的,把盆栽送江阳县去。
霍惊堂懒散地倚靠在太师椅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佛珠:“城里说书的,最一出说到哪了?”
片刻便有道黑影从房梁上翻下来说:“到小赵大人公堂对簿,怒斥淮南三四品大员这一出。”
“说多久了?”
“得有四五天。”
“该换了。”霍惊堂拍着膝盖,想了想说道:“就换‘钦差智擒帅使,重审江南皇商灭门惨案’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