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白鱼:“我现在就去找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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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里,正苦口婆心劝谏霍惊堂尽早觐见陛下退掉赵五郎的婚事的副官:“将军,您当初求陛下赐婚本来就是让陛下有个试探赵府深浅,以及诸皇子和朝中百官联系的由头,本来就当不得真。只要您开口,陛下必然撤回旨意,我估摸他老人家就等着您先开口,总不可能真让一个男人进咱们郡王府吧。”
“将军,您别跟陛下怄气,如今您身上的蛊毒解了,还有什么后顾之忧?再说那赵五郎也是被迫接受赐婚,您解除婚约不正好还了救命之情?”
副官深觉赵白鱼此人邪门,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要么人为安排,故意接近将军,要么天意如此,那就更邪门了!
霍惊堂老神在在,继续雕刻他的紫色木头,已然初见菩萨的雏形。
他招招手,示意副官过来,等副官露出好奇不解的表情才开口:“你说我要是刻尊文殊菩萨送赵五郎当聘礼,他会喜欢吗?”
副官不假思索:“谁会喜欢聘礼是尊木头刻的文殊菩萨?”
霍惊堂:“那不然换成观音?文殊意喻智慧,观音意喻慈悲,的确观音比较吉祥,听说还管送子。”
副官:“送子对男人有什么用?”
霍惊堂满不在乎:“取个好意头罢了。宗正,你怎么这么较真?”
他较真?副官忍气吞声:“将军,我跟您说正事,不过现在最好找人去赵五郎那儿偷走另一本黑账,免得节外生枝。”
“急什么?现在急的人是赵五郎,他会主动送上另外半本黑账的。”
话音刚落就有十王爷的声音自庭院传来:“子鹓,猜猜我带谁来了?哈哈,是太子、秦王和大理寺都遍寻不到的刘氏!”
失踪的刘氏?副官心惊,好奇不已。
十王爷:“再猜猜是谁把刘氏送上门的?你小子肯定猜不到!绝对猜不到!连我都措手不及——”风风火火的康王不等霍惊堂开口问就先把答案亮出来:“是赵五郎!赵白鱼,我的亲外甥!”
赵白鱼?怎么又是他?!
副官内心如遭雷劈,愕然地扭头看向霍惊堂。
霍惊堂撑着下巴笑得很张扬:“我说他会主动送上门的,这不就来了?”
副官深感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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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副官:真的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赵白鱼很邪门吗?
ps:老霍眼睛是琉璃黄,文里写的琉璃色就是指很澄净的那种琉璃黄,默认是琉璃黄。
实际没有琉璃色的说法,琉璃有很多颜色,我是觉得写成琉璃黄有点难听,就全用琉璃色替代了。
第13章
霍惊堂不准备露面,由康王作为中间人代为传话,就两个问题。
一是刘氏为什么在赵白鱼手里,二是他手里是否有一本从当铺里赎回的诗经。
赵白鱼没把魏伯供出去,只说他曾经捡到刘氏掉落的大内牙牌,利用牙牌和运水车带走东宫里的刘氏,听闻第二个问题虽暗自心惊但也如实回答。
康王背后的贵人怎么知道他手里有一本诗经?
除非对方查到郑有身上。
什么情况下会查郑有?什么人会查郑有?
科举舞弊。
大理寺卿,临安郡王——霍惊堂!
康王口中的贵人是霍惊堂?仔细一想,身份贵重,与康王叔侄感情深厚,除霍惊堂没有第二人选。且他年纪轻轻就交出兵符,蛰伏京都四五年,手里没有实权,毫无野心,怎么看都不像原著里唯一认真搞权谋的反派。
如果他身得怪病,命不久矣,倒是解释得通。
四五年前班师回朝,没记错的话,最后一战是在南疆。南疆擅蛊毒,诡秘莫测,莫非霍惊堂身中蛊毒?
从康王带回来的两个问题就把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赵白鱼表面不动声色,温良恭谨地陈述:“五郎自知擅闯皇宫是死罪,不可饶恕,也不做辩驳,但求王爷看在五郎上供的至宝的份上,帮五郎救恩师陈侍郎。”
康王背着手打量赵白鱼,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外甥,出乎意料地好看、舒服,颇得眼缘,瞧着身姿挺拔,霞姿月韵,一袭青衫,温润如玉,不像他那位长姐昌平长公主美得明艳灼灼,容易烫伤亲近之人,反而更像年少时醉玉颓山的赵伯雍。
赵家五个郎君里,竟是最不得人心的赵白鱼最有赵宰执的风采。
时人都说赵氏四郎赵钰铮龙章凤姿,如翠玉明珰,灿若日月星辰,仿佛全京都府的灵气都集中在他一人身上,所以连皇帝太后和一众皇子公主们都喜爱他。
如果说赵钰铮是明珠,与他同年同日出生的赵白鱼便是鱼目。
看他名字都如此普通,据说是他出生两年有余还没名字,他身边的嬷嬷向赵伯雍请赐名。恰时湖中一尾银鳞白鱼跳出,赵伯雍见之,便随口而出‘白鱼’二字。
试问京都府哪家儿郎取名如此敷衍?
唯有赵白鱼一人因其生母连累而得此待遇,无人为他道不平。
思及此,康王难得对赵白鱼生起一丝愧疚怜爱之心,不多,少得可怜,更多感触还在于赵白鱼为救他的恩师能做到这地步,可见是极为重情重义之人。
头一次,康王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子这话说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