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袭来,遥远的星月并不能完全照亮这片死寂之地。
一束火光猝然亮起。
那是被梁潆用力摩擦后自燃的火绒草茎。
梁潆一边啃着清爽微带涩意的青菜,一边将燃烧的火绒草茎扔进面前挖好的火塘里。
火塘里堆着几个圆滚滚的土球,一遇到火,土球立刻也跟着燃烧了起来。
油棕树的树脂是天然的燃料,混合上泥,再滚成球,其燃烧效果和煤球相差无几。
油棕球燃起的火光不大,若是作为照明的话就欠缺了一点,不过它散的热力很足,且热力绵长。
只需要两三个,就能让梁潆暖暖的安度一夜。
啃完青菜的梁潆,伸手在火上烤了烤。
此地昼夜温差近三十度,犹记得第一夜,全无准备的梁潆被冻得够呛,她都以为自己要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了。
周遭寂静无声,是那种无端令人头皮麻的静。
梁潆单手托着腮帮,出神地望着火塘里闪烁的火光。
在此地生活的后顾之忧逐一被解决,这本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梁潆的脸上却不见半点喜色,反而一日比一日更深地紧蹙双眉。
梁潆思考着自己一个人在这片荒凉的净土上大概能活多久。
是的,一个人。
她有水、有盐、有青菜;有火、有屋子;还有很多不同种类的变异植物,看起来生存必备的条件她似乎都有了。
梁潆却很清楚光有这些是远远不够的,并不单单是食物种类欠缺的问题,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她身为人类的本性。
人是社会动物。
七天里,梁潆凭借着自己的双腿走了不少路。
她试图找到联系a基地的方法,试图寻找队里的同伴,无果。
退而求其次,她试图在这片土地上找到其他人类、动物亦或是植物。
结果依旧不容乐观。
或许是她体力有限,走得还不够远。
梁潆没有找到任何人类在这里生活过的迹象。
这是一片荒野,一片未经人涉足过的&1squo;处女地’。
上述结论状似武断,梁潆却并非全无佐证。
因为走了一路,她也没有看到任何动物,地行的没有,飞鸟也没有。
唯一见着的活物是一只爬虫,长得像扁平的鼠妇,梁潆没敢碰它,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这稀罕物给弄死了,倒是蹲着看了那爬虫许久。
至于植物,梁潆也只现了两种,还都是不能吃的旱地灌木,叶片很小,茎秆上长满了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