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的确是不能让石向珊回心转意,不过叶子安对他五哥的恐惧倒是可以。
他一直都坚信五哥还活着,并且随时都有可能回来,若是让五哥知道自己的夫人竟然跑到他这里住着,还动了胎气,几乎每日都要来上一位御医,闹得整个城安王府人心惶惶,生怕太子妃一个不慎便会赖上他们,这可如何是好?
经过三五日的御医问诊,叶子安实在是顶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生怕真有什么问题该如何?
后脊一凉的他日日在石向珊耳边吹风,变着花样的劝说她干脆就答应下来算了,可石向珊却说这些都是大姐的计谋,不要相信她。
叶子安才不管这是不是计谋,他只在乎自己的小命,若是五哥回来见到这般,怕是真的会将他做成人皮鼓,想想就浑身冷汗直冒。
这天,学堂一切都准备就绪,就连学生也召足了三十名,大多是冲着太子妃的名头来的,还有不少连门槛都进不去,只因她们连握笔的姿势都是错的,这样资质的学生教起来实在费劲,倒不如先教出几个女先生来,然后再扩大学堂,由这些女先生再去教资质差的学生。
只是这一切就绪,在只欠东风了,石向珊这边却还是不肯松口,御医来的是越来越勤,原先一日一回,展到今日已经是一日三回,就连御医所的御医们也跟着叫苦连天,本来人手就不够用,现下又是要每日都往宫外跑,可真是愁坏了他们。
这天,叶子安还在想着到底应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石向珊松口时,一内侍匆匆来报:“王爷,御医又来了,此刻正在门外候着呢。”
叶子安心头一颤:“他怎么又来了?没完了还?”
内侍也跟着愁眉不展:“王爷,您还是让人进来吧,他说若是您今日还不见他,他就一直等着,直到您见他为止。”
话落,叶子安一个无力,直接趴在石桌上,整个人就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瘫软下去,有气无力的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
内侍连忙去传话,叶子安气的牙痒痒,小声嘀咕起来:“这太子妃往常从未如此想不开过,这次是怎么了?怎么就跟我们死磕了呢?真是想不明白。。。”
见过御医,他一阵点头哈腰,恭敬的模样简直要将叶子安的脸面放在地上摩擦,使得他一时间羞红了脸,实在是没勇气面对他这般恳求。
好不容易送走了御医,叶子安二话不说赶忙去寻自己的夫人,还顺带屏退左右,这次就算是躺在地上撒泼打滚,也一定要让石向珊回心转意。
这一招还真有用,石向珊蹙着眉,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哭闹不止的城安王,别说是王爷,就他这副样子,说他是无赖都有人信,简直不可理喻。
他生是从午时磨到夜幕四合,整整三个时辰就这样不遗余力的哭闹,就算是没有眼泪也要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来。
石向珊实在是被磨的没了脾气,一开始还能骂上几句,可到了后面,她这耳朵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的难受,脑袋里全是叶子安愈来愈沙哑,愈来愈难听的声音,她实在是受不住,最终还是松了口。
见着夫人点头,叶子安高兴至极,腾的一下从地上站起身,二话不说就朝着院外走去,不到一刻钟石之柔便心满意足的离开,还嘱咐她三日后准时到学堂教书。
石向珊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当晚就将怒火全部泄在叶子安身上。
不过叶子安是谁?他好歹也是一位皇子,女子纤弱的功夫在他眼前宛若挠痒痒,他只要一个反手,轻松便将人拿捏在自己身下。
男人略带沙哑但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引得石向珊一阵面红耳赤:“夫人这便是有些无理取闹了,要不要为夫帮你泄泄火?”
还不等石向珊反抗,一个湿吻便落在她圆润朱唇上,四肢百骸霎时间被一股温暖的电流穿过,浑身酥酥麻麻的,脑海一片空白,竟连反抗也忘了,就这般被男人占了便宜。
两人翻云覆雨的声音有些压不住,门口两个内侍都忍不住红了脸,凑在一起小声道:“王爷看来是憋闷的时间太久了,太子妃一走,他就忍不住了。。。”
有了太子妃与城安王妃两人坐镇,女子学堂也开的风生水起,在京城掀起了一股不小的风浪。
有人支持自然就有人不屑,有的人挤破了脑袋也想进入学堂,可有的只在背地里不屑一顾,将石之柔的学堂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凑在一起哈哈大笑。
尤其是宜阳县主更是起了带头作用,没事就将自己的小姐妹们叫过来,将学堂作为话题,狠狠嘲讽一番。
几个跟她要好的名门闺秀虽深知背后不可议论别人,可架不住她们想要靠着县主这棵大树,也就只好跟着她一道奚落石之柔。
风言风语多了,自然也就传入石之柔耳中,不过她并不在乎:“随她们如何去说,我只要做好我认为对的事即可。”
同伴的阿谀奉承导致了宜阳县主的狂傲自大,这天她来到全阳宫请安,还未进门便听到皇后与三公主正在谈论最近风头正盛的女子学堂,她便仰着脑袋走了进去,向皇后见礼之后也自然落座。
宜阳县主在公主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自然也没将她放在心上,接着与皇后说话:“女儿听说,太子妃的学堂办的异常热闹,多少人进不去都求到我跟前来了呢。”
皇后惊奇:“还有这等事?”
“女儿自然不敢欺瞒母亲,听闻就连许久未曾露面的明善思明先生也忍不住出山,此刻正在她这学堂中教书呢。”
“只是柔儿如今月份大了,你出宫时顺便帮我带个话给她,叫她千万要保重自身,学堂的事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好,她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肚子才是啊!”
“母亲放心。。。”
“娘娘说的对极了!”还不等叶袁佳说罢,宜阳县主便着急抢先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就该在家相夫教子,还怀着身孕呢,就到处抛头露面,实在是不成体统!娘娘该好好说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