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之柔出神之际,一内侍忽而出现,冲着两人躬身行礼后说道:“殿下,娘娘,陛下请您二位至全阳宫。”
石之柔不解,转眸看向夫君,疑惑的眼神好似在说:“全阳宫不是皇后娘娘的住处吗?父皇怎么会。。。”
来不及多想,两人跟着内侍朝着全阳宫而去,只不过石之柔这小脑袋并未停止转动,一路上将她知道的这些线索全部从脑海深处翻出,仔仔细细的想,最终让她想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怀疑。
这个结果让她大惊失色,慌忙间扯了扯身边男人精致的袖管,叶靖义看出夫人的慌张,当即明白她这聪明的小脑袋可能已经猜到。
只听女子压低了声音,靠近男人耳边问道:“皇后母家姓沈,权势滔天,我母亲也姓沈,而且母亲的母家是忽而出现的,按照时间推算,留闫村沈家出现的时间刚巧就是陛下登基前不久,难道说我母亲就是皇后母家的人?”
叶靖义虽说不想承认,可依照他打探来的消息的确如此,便也就颔道:“你猜的不错。”
得到这个消息,石之柔无比震惊,好悬眼珠子没跟着掉出来的架势。
她怎么能想到,原来母亲的身世竟然如此显赫,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得嫁给石甸的下场?。
难怪当初温巧就说过,母亲她知书达理,端庄沉稳,十里八乡的喜娘都争着要给她寻个好人家,可惜母亲最后竟然选择了石甸这个孬种,连她的性命都保不住,最后竟然因为难产而死在榻上,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带着满脑袋震撼,两人终于到达全阳宫,而迎接他们的则是皇帝的严肃和皇后略带愧疚的眼神。
一开始石之柔还不敢相信,可在看到皇后这般奇怪的眼神之后,她信了,深深的相信了叶靖义的话,也信了自己荒唐的推理。
“见过父亲,母亲。”
皇后依旧是端庄大方的模样,只不过这眉宇间隐约可见的歉意还是被石之柔捕捉清楚。
“快坐吧,今日备了你最爱吃的果子,快尝尝看。”
“谢母亲。”
皇后抿着唇,一时间不知该说点什么,交叠于大腿上的双手不安的搓动着,皇帝见状只好高声道:“都退下!”
“是。”
全阳宫里眨眼间只剩下石之柔四人,内侍宫人的离开让原本就宽敞华丽的宫殿显得更加冷清了些。
凝重的气氛让众人都有些局促,叶靖义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可石之柔鲜少入宫,再加上忽而得知自己身世的真相,很是有些踌躇,就连茶水都没用,就这样呆呆地坐着不一言。
叶靖义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只好开口打断这诡谲的氛围:“不知父皇今日唤我们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还在组织语言的皇帝尴尬的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身边的皇后,这才犹豫开口道:“我答应柔儿告诉她一个秘密,如今你们凯旋归来,该是我兑现承诺的时候。”
石之柔悻悻抬眸,望向皇帝的眼神中七分紧张,三分怀疑。
只见皇帝接着说道:“我也是前段时间才刚得到的消息,柔儿的生母沈岚便是当初皇后母家的亲妹妹,如此算来,柔儿该叫皇后一声姨母的。”
“姨母?”石之柔不敢置信的看向踌躇不安的皇后,大胆猜测:“我的母亲是您的妹妹?亲妹妹?”
皇后抿唇颔:“是,你的外婆是我母家妾室,说来也是怪我,当初几个妾室联合起来害的我母亲流产,我一怒之下将妾室全部遣散,你外婆当时还怀着身孕,我便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离开京城,并且下令永不返京,至于后来她去了哪里,我便不得而知,只是没想到,她去了留闫村,还诞下你母亲,而你母亲嫁给你父亲,还有了你,而后你跟着你父亲来到京城。”
“原来如此。。。我是沈家的人!”
话语间,叶靖义下意识握紧了夫人的手,想着能给她些许安慰。
皇帝应声道:“的确如此,所以,你生来就是县主,如今有了功绩,得到一个郡主的头衔也应该的。”
皇后颔:“的确,也算是我能给你的些许补偿吧,恳请你不计前嫌,原谅我的一时糊涂。”
话音落,石之柔垂眸陷入沉思,叶靖义以为她一时间无法接受这几近离谱的真相,下意识将手握的更紧了些。
皇后也看出孩子的难受,便想着再劝慰一番,哪知还没开口,石之柔的声音便再次响起:“那我是不是可以选封地了?”
皇帝一听,当即高兴的笑了出来:“是,我丰奕疆土上的郡县随你挑选,只要你喜欢便好。”
石之柔没有犹豫,当即提出:“那好,我就要平山郡!”
“啊?”
众人不解,石之柔淡然解释道:“平山郡原本就是沈家打下来的,多年来沈家的耆老们也居住在此,我作为半个沈家人,用平山郡封地也没什么奇怪,二来,我此次去到平山郡,现那里的百姓长期受到欺压,日子过的苦不堪言,我便想着,若是可以接管此郡,我便可以尽力改善百姓的生活,严惩贪官污吏,造福一方水土,也算是为沈家积德,不知陛下、娘娘可否应允?”
“允!没什么不允的!”皇帝高兴的当即便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犹豫:“朕这就去拟旨,尽快下至平山郡,从今往后,你便是平山郡主!如何?”
“谢父亲。”
有了郡主这层身份,石之柔的日子也算是好过许多,就在册封郡主的典礼上,沈皇后当着天下人的面认回石之柔,并将她的名字添在沈家族谱之上。
虽说是嫁出去的女儿,可皇后为她破例一次,沈家也没人敢说什么闲言碎语,石之柔可算是走上了天下女子都羡慕的位置。
赵楚瑶带着石家几个妹妹前来恭贺,看着石之柔的眼神中满是欣慰:“如今你算是熬出头了,不仅是太子妃,还是郡主,甚至还有自己的封地,如此一来,你这辈子算是稳了。”
石燕荣也跟着应和:“大姐姐福泽深厚,等来日殿下登基,你便是名正言顺的国母,我们也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