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两人面前的一堆已经没了气息的野物,震惊的合不拢嘴。
“姑娘真厉害!连鹿都能猎到!”
赵楚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鹿,怎么都不相信一个弹弓的威力竟然如此巨大。
只见石之柔笑而不语,蹲下身子,伸手在鹿的喉间扣动,鹿血顺着手掌流出,滴落在茂盛的草地上。
众人屏息凝神,须臾,只见她摊开手掌,浓郁的鹿血中一个什么东西在日光下闪闪亮。
众人凑上来定睛一看,手掌中被浓血包围着一个小小的银环,上面带着无数尖锐的刺,这便是杀死鹿的元凶——九转环!
众人惊骇,原来弹弓不止可以装石子,竟然还可以装这样微小的武器,一击毙命,不在话下。
赵楚瑶这下才算是心服口服,直接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这都可以!佩服佩服!愿赌服输!你说吧,想要什么?”
石之柔用丝帕擦拭着手上的血渍:“这个,我还没想好,等之后想好了再告诉你。”
“好吧,不过你这鹿可要给我留一些,等我下次去你那里记得给我做!”
石之柔眸中满是柔和:“好!给你留一只鹿腿,定然吃的爽!”
等众人回到太子府,街面上已然灯华初放,谷英一个劲催促车夫快些走,这个时辰怕是殿下已经等不及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叶靖义早就在府门口等候多时,见着自家马车缓缓而来,连忙迎了上去。
石之柔走出车厢便看到一身俊朗的男子正站在面前,伸手搀扶她下车。
谷英几人则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垂眸不语,生怕殿下怪罪。
奇怪的是,叶靖义并未有半分不满,而是笑意盈盈的与夫人一道入府:“玩的开心吗?”
石之柔笑答:“自然开心,我还猎了一整只的鹿,给你烤了吃!”
叶靖义宠溺的摸着女子头上的饰:“好!不愧是女诸葛!果然厉害!令在下钦佩!”
这就引得谷英几人很是不解,面面相觑,呆若木鸡。
太子殿下什么时候变成如今这般?怎么在姑娘面前就像个大哥哥一般,没有任何理由的宠着姑娘,不论生任何事都毫不犹豫的站在姑娘这边?
当晚,两人吃上了打来了鹿肉,石之柔吃的开心,叶靖义也享受其中,一个劲夸赞这鹿真不错,不愧是石之柔猎来的,就是比寻常鹿美味百倍不止。
石之柔也笑得欢快,忘却了一日的疲倦,与叶靖义推杯换盏,愣是吃了一整壶的酒,将自己吃的醉醺醺的,瘫软在男人怀中。
叶靖义一看,这样好的机会若是不把握,那可就太可惜了,随即遣散众人,与哼唧唧的夫人度过了一个耐人寻味的夜晚。
几日后,肖雯如往常一般来到川舒院伺候主母,只见权如云瘫软的躺在榻上,半点精神都没有的样子。
肖雯端着一份药汤来到主母榻边,小心翼翼的伺候主母用药。
佳宁看在眼中,不由感叹道:“姨娘真是心细如,每日都要亲自看着娘子的药。”
肖雯羞怯垂:“承蒙大娘子照拂多年,如今大娘子身子不爽,我自然要尽心尽力的侍奉左右,以报娘子恩德。”
权如云喝下苦药汤子,肖雯又连忙奉上蜜饯,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看便知是时常如此。
榻上的权如云将蜜饯放入口中,瞬间觉得舒服不少,欣慰道:“也就是你有良心,还知道来照顾我,不像另一个,总像是谁欠她似的,不识好歹。”
肖雯知道,权如云说的另一个便是贺怡,不过她也不在乎,只一味讨好权如云罢了。
“大娘子心善,奴婢一直都相信善有善报,大娘子定会心想事成的。”
肖雯的话让权如云喜笑颜开,一个劲夸赞她的孝心,却忽略了她话语中隐藏的重点。
这几日,肖雯时常来照顾权如云,在她的精心养护下,权如云不仅没有痊愈,甚至还更加虚弱了些,寻了不少郎中来瞧,都说是正常的,只要保持心情愉悦即可。
这天,肖雯为权如云擦拭身子,可这思绪却不知飘到哪里去了,还是权如云看出端倪,好奇询问了一句:“今日这是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肖雯这才回过神来,愧疚是说道:“奴婢失仪了,大娘子恕罪。”
权如云如今已然病倒,这心气也没有从前那般高傲,淡然道:“无妨,谁都有心烦的事,说出来,让我帮你想办法也好啊?”
肖雯这才吞吞吐吐的说道:“燕荣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了,可奴婢人微言轻,不知大娘子可否帮忙寻户好人家?奴婢定感激不尽!”
肖雯说着,眼泪扑簌簌的掉落,看上去真是委屈至极。
权如云连忙宽慰,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肖雯近几日对她的殷勤侍奉,都是为了让她给石燕荣寻个亲事,难怪,无事不登三宝殿,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
不过她也不愿戳破,毕竟肖雯心细,有她在身侧侍奉,权如云也难得享受大娘子的舒畅,也就勉强应付几句罢了。
不仅答应她会为燕荣寻个好郎婿,更说要给她准备不少嫁妆,定不会让孩子受了委屈。
肖雯这才算是止住眼泪,继续“心甘情愿”
的伺候主母。
七月初三这天,石之柔忽而与程水说道:“我瞧着,近日来这天气也凉爽下来,就想着举办一场诗会,你去寻一处合适的地方,准备好就可以给京中的贵子们送去邀贴了。”
谷英不解:“姑娘怎么想着要举办诗会了?”
“燕荣也到了该议亲的时候,权如云是指望不上,箫姨娘又是个软弱的,这事还是要我多操心才是啊!”
温巧:“奴婢听闻,姑娘的父亲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去上朝了,京中贵胄怕是不愿与石家结亲了。”
石之柔端起手边茶盏轻抿淡道:“殿下让他在府中照顾老太太,他也只有听从的份,让他远离朝堂也是为他着想,他的女儿成了太子妃,多少人巴结不到我身上,自然也就会找上他,若他照样上朝,岂不是会引得那些官员争相攀附?到头来也是给殿下找麻烦,倒不如离开朝堂这个是非之地,换得清闲来的舒畅。”
温巧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还是姑娘想的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