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当今五殿下拽着石府嫡女堂而皇之的离开众人视线,直到两人身影消失,众人才反应过来,又凑在一起开始小声议论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五殿下可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竟然公然与石之柔拉拉扯扯?
好不容易来到没人的地方,石之柔才终于是反应过来,想要甩开对方的手,奈何叶靖义的力气太大,死死将她细弱的手腕攥在他宽大温暖的掌中,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无奈下,石之柔只好开口催促:“没人了,你放开我!”
叶靖义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往前走,依旧没有松手的意思,甚至还拽的更紧了,好似生怕到手的鸭子会飞了似的。
又走了一段路,石之柔实在是不明白他为何要如此,有些生气的大力甩开对方的手,跟着语调都高了几分:“你放开我!弄疼我了!”
此话一出,叶靖义才松开手,侧耳听着石之柔的动静。
好不容易脱离魔掌的石之柔掀开袖口查看已经泛红的手腕,嘴里埋怨着:“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都给我抓红了!不知道会疼吗?”
叶靖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是男人,力气大不是应该的吗?难不成要像你们女子一样,柔弱不能自理吗?”
女孩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男子,只觉得此人不可理喻,自然也不想与她废话,很是不悦的扔下两个字:“有病!”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叶靖义出言拦下:“我方才可是救了你,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石之柔震惊回:“我让你救我了吗?是你自己突然出现,不知道膳海厅是女宾独席吗?你闯进去不说,还公然把我带走,你可知她们会议论些什么?”
对此,叶靖义很是不屑,淡然道:“我管她们说什么?我又看不见,就算是钻到女人堆里又如何?”
话落,石之柔震惊的差点没收住眼珠子:“愧你还是皇子!竟能说出如此不知羞的话来,还真是闻所未闻啊!”
叶靖义不在乎她如何说,话锋急转,冷声道:“离皇后远点。”
“什么?”石之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话锋转的也太快了吧,再说了,就算她有意接近皇后,又关他五殿下何事?
叶靖义:“我让你离皇后远点,她不像看上去这般简单。”
这话完全就是废话,能做皇后的人,自然不是简单的,不然早就被人暗害了,怎么会在后位上坐这么久?
石之柔不解:“我与谁亲近,跟你有关系吗?用得着你说?”
叶靖义却难得认真:“我是说真的,你难道没现,那些人之所以接近你便是皇后明确属意你,这才导致她们看到你就像是猫看到老鼠一样兴奋。”
石之柔不爽,回怼道:“你骂谁呢!你才是鼠!你是硕鼠!专门偷粮食的硕鼠!我看最该远离的是你才对!”
她说罢,气愤的转身就要走,却被再次被叶靖义抓住小臂,强行阻拦她的去路。
她回就是一句:“有完没完!”
叶靖义却不气恼,很是严肃的继续说道:“这皇宫只是看上去高不可攀,其中的暗流不是你能承受的,现下朝中局势不明,若是接触到皇后的人,最多就是个妾室,你以为能有你的好日子过吗?”
石之柔安静的听着,她实在是不知该说点什么,她原本也就没有接近皇后的意思,从前没有,将来更不会有,她一直都记得自己来到京城的目的,接近皇室的人不仅不会有所受益,甚至还有可能会因此而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她就是想离开也没了办法,终究只能被人拿捏。
“可你不也是皇室中人?你不觉得你来与我说这些有些荒唐吗?今日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拉走我,不也是将我置于危险之中吗?”女孩是个不服气的性子,这一点叶靖义非常肯定,石之柔能说出此话也属意料之中。
五殿下却不以为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我不过是个瞎子罢了,没人会蠢到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这一刻,石之柔看着眼前男子面容上精致的锦缎,心中一汪池水好似被人投进一颗小石子,泛起层层涟漪。
是啊,他虽贵为皇子,可他从未享受过这个位置所带来的荣耀,天生眼疾不说,甚至连他自己的生身母亲都对他避之不及,生而为人,他却从未拥有过自由的权力,就算一辈子老死宫中,也不会有人心疼过问,这样的人,到底因何会被人算计?怕是没人会在意这样一个皇子的存在吧?
这一刻,石之柔竟对眼前这位男子动了恻隐之心,一时间不忍心再回怼什么,原本可悲不过帝王家,不知为何,竟觉得眼前男子是个可怜人,与自己也没什么两样吧。。。
女孩呆愣愣的看着男子,不知该说点什么,是该为自己的鲁莽道歉吗?可他是皇子啊!一句话应该不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吧?不道歉吗?可他看上去好像真的很是落寞的样子。
女孩抿着唇,实在不知该如何,男子忽而抬手,石之柔大惊,下意识腿软直接跪了下来高声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求殿下不要与我一介草民计较,我还不能死!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妹妹嗷嗷待哺,都是靠我一人养家,我若是死了,她们都没命活,您就看在我。。。”
女孩说着,一个劲磕头,忽而余光瞟到眼前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在日光下闪闪光,她下意识停顿定睛一看,这是一个白玉制成的玉珏,上面雕刻细致的纹理组成一个“叶”字,玉牌上是一颗指腹大小的珠子,圆润无暇,价值连城,玉牌下的何青色流苏还在微微摆动。
女孩有些蒙了,小心翼翼抬眸,迎着暖阳看向男人精致的下颚。
男子蹙眉不解:“什么乱七八糟的?据我所知你的生母早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去世,现在的母亲也就是嫡母也不过暮春之年,府里最长的要数你的祖母,也是未到仗朝,至于你的妹妹们,也没有一个尚在襁褓,而且。。。”
“你查我!”
男子还未说完就被女孩愤怒打断,女孩猛地起身,一脸怒气的盯着眼前男子,不可置信同时又有些心惊胆战,她知道眼前的皇子不是草包,但也不能如此堂而皇之的调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