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领头,翻羽和其余几匹马都跟在身后跑。
福娃看看八神骏离开,又不舍的看小黄雀化形的唐装少女,小爪爪在嘴巴前吧唧一口,抛出一个口水吧嗒的飞吻丢了过去,挥了挥手,飞快的追了出去:“酿……”
阚梓砚愣愣的看着马匹离开。
直到衣袍被红雀少年扯了好几下才回神。
红雀少年指了指童鹿离开的方向,指了指自己的张开的嘴。
“我知道,我知道的。化形了、通智了却不能说话很难受……”阚梓砚伸手摸了摸少年头上两个包包头,蹲下身。
阳光从柳条之间穿梭而过,洒落在他眉眼之间,抖落的万千尘埃雕琢着他的轮廓,显得极尽温柔。
“……这件事,即便是我想帮忙也不能。因为是她的画笔点化了你们,给你们‘画形’,那就得让她给你们取名字!我现在想想办法,别急,我在想办法。”
想了许久。
不了解人类的阚梓砚始终得不出一个结果。
急的三侠客中,带着斗笠那少年,用脚尖在地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追】字。
阚梓砚才恍然:“没错,先跟着她。”
……
与此同时。
镇江城,城主府。
城主居住在湖心楼中,通体以红木为主的楼阁造型别致,分为两栋,皆是琉璃玉瓦,飞檐峭壁,雕龙刻凤。
其中一栋为四层的观舞台,围栏往里,都修建成了大舞台。
第一层正有凡俗戏子四名在拨弄古筝。第二则是戏子三名在吹笛、箫、埙。第三层则是两名舞女,脚上系着铃铛,赤足在鼓上跳舞。第四层则是只有一名蒙面的女子在,抱着胡琴。
四层的戏子都看不见彼此,但彼此间弹奏的曲子,却是彼此相和。
音如珠玉叮咚,弹丝品竹,袅袅不绝。
而另外一栋湖心楼却更是奢华,十步一玉,五步一珠,白日或许还看不出什么,可一到了夜里,宝玉和夜明珠纷纷亮起,连成一片仿佛是一片星湖。
在这栋楼的下方,一个身穿姜黄色衣袍的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听曲,一只手轻轻跟着曲子敲击,另外一只手则是拈着嘴上翘起的八字胡。
大肚子管事看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他轻手轻脚的靠近男子,不敢出任何声响。
男子却像是已经知道管事进来了,问道:
“邬家生何事了?为何城主府都能听到声音。”
大肚子管事在太师椅后方,恭敬行礼:“回城主,是邬家传来的爆破声。现在,邬家已经成为一片废墟,邬衡也已经死了……”
齐元武敲击在扶手上的手,顿了顿。
“呵。邬衡还以为认回儿子就能巴结上了御灵宗,没想到说没就没了。”
管事继续道:“城主,那个杀了邬衡的女人应该就是来我们城主府的小偷,我看见夫人的戒指戴在她手指上。”
齐元武猛然睁开眼,抬手。
对面湖心楼上的曲调齐齐停下。
“那怎么没追?”
“属下追出城被人拦住了,对方修为比我高,轻易抹除了那个女人留下的痕迹……”大肚子管事语气里透着点懊悔,似乎生怕男子责怪他。
齐元武站起身拿起桌上一个圆形的木盒,走到湖心边,抓起鱼饵洒下,看着鱼群疯抢。
“既然是邬家招惹的,那有没有从邬家口中探知到对方什么来路?”
“有的。”
“嗯,说说。”
“属下从废墟里捞了几个人问过了,他们都说这女人来是中州外的音修,叫什么沧溟山的势力,祖师是什么上清灵宝天尊……”
“沧溟山?从未听说过,别的没了?”
“没了。”
大肚腩管事刚摇了摇头,突然间抬起头:“啊对了。那女人战斗时一直有十分怪异的曲调在播放,像是展开的一个音域空间,在那空间中人的思维会迟钝,但我始终记得,那曲调似乎在反复强调一句话。”
“强调什么话?”
“是的。一直在重复强调:画画的卑鄙,画画的卑鄙什么的,我怀疑她来自中州外可能是真的,但可能不是音修!”
重复,画画的,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