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打了个呵欠,再无言语。
他这样自然,误打误撞地消了朝颜的紧张。
白天也许是太阳给的勇气,朝颜独自面对方木时并不害怕,可到了晚上,想到两人要在同一个房间休息,虽然不是一张床,但朝颜就是忍不住瞎想。
除了父母,他还未同人如此亲近过。
没过一会,床上的人就打起了呼,声音不大,因为万籁俱寂才听见。
朝颜一直等到柴火失去最后一点余温,才关上窗户、吹灭蜡烛躺上床。
他睡得是中午才搭的床。
方木太自觉了,习惯让他在旧床躺下。
朝颜没有抱怨的意思,他躺在床上,想着今天生的事。
就一句话,太神奇了。
以至于到最后怎么睡着的都不知道。
第二日朝颜醒来,就只记得自己昨晚被鸟叫声吵得翻了几次身。
要说这房子还有一点不好就是靠近山林,夜晚人静鸟鸣,声音一清二楚,不过倒也不会失眠就对了。
朝颜起来的时候方木还在睡,家里不种地,睡晚一些也无妨,朝颜本不想打扰他,结果不知是方木警觉性太高还是怎样,朝颜一下地他就醒了。
不过男人只是睁开眼看了几圈,仿佛在确认什么,过了会,困顿的意识稍减了点才说:&1dquo;米缸旁边的瓮里有芋头和红薯。”
朝颜起来本就是准备做早饭,听闻此言,点点头:&1dquo;你再睡会,一会好了我叫你。”
方木嗯了声,打个呵欠又睡了回去。
朝颜穿好鞋子,先是梳好头再去拿牙刷和牙粉到外面洗漱。
东西是方木给的,他说是在外面走商时带回来备用,因为朝颜住进来这才给了他。
朝颜虽然是个农家子,也知道这些东西贵重。
毕竟他打小用的就是柳枝。
洗漱完,朝颜才去翻米缸旁的瓮。
瓮并不大,就比酸菜坛子大些,打开盖,朝颜瞄了眼,这才伸手去掏。
红薯和芋头都是过年那会剩下的,这两者都是耐放之物,因为保存得宜,还没有腐烂或芽。
朝颜掏了四根巴掌大的红薯和两个芋子,洗干净放进锅里蒸,又去抓了一把米,淘干净了煮粥。
做完这些,又抓紧时间把衣服洗了。
他起得早,那会天刚破晓,忙了一刻钟,太阳才在云后面露了脸。
就剩火烧云还挂在天边欲散不散。
山脚下并不完全背阴,房子没一会就暴露在阳光下。
趁着晾衣服的间隙朝颜也打量过,这块荒地大部分都在阳光下,如果要种农作物,还得种些耐晒受得住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