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快要哭出来了，房间里才有人进来。
而进来的人，都是他不认识的医生和护士。
他更害怕了，后医生告诉他，他的姐姐还昏迷。
之后他见到了姐姐，姐姐身边也没有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不许他进去，他站在门外隔着玻璃窗，看了姐姐好久。
再后来，就是外公出现，把他们带去了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
在那里他被很好地照顾着。
可是，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能听到姐姐在房间里大喊大叫。
很悲惨的叫声。
每当这个时候，顾衍就会陪着姐姐，直到她安静下来睡着后，顾衍才会离开。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将近两个月。
那个时候的他不知道生了什么，只知道姐姐大吼大叫的时候，让他有些害怕。
后来他们一起去了山里，他很少听到姐姐大喊大叫了，他与姐姐渐渐恢复了以往的亲密。
他渐渐懂事了，尤其15岁以后，他对姐姐的那段黑暗经历，就只剩下心疼了。
他恨不能和姐姐换一下经历。
他时常也会想，陷入黑暗的是他就好了，那样的话，姐姐会很快把他拉回来。
而不是像他一样，根本不知道生什么，傻傻地像个无关人士一样，看着姐姐痛苦了好些年。
可是现在他听到了什么，姐姐主动说要去看爸爸妈妈，这是姜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明明两个月前，他还从顾衍那里听到，姐姐在雷雨夜陷入应激。
这两个月生了什么？为什么姐姐可以直面了？
姜南见他一直不说话，而且那表情看起来似乎是走神了。
她站了起来，走到姜朝面前，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小朝，你怎么了？”
姜朝猛地抬起头，撞入姜南含笑的眼眸中，两秒后，他尴尬地垂下了眸子，“姐，没事，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嗯，我想去看看。”姜南站在他跟前，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
姜朝看着坚定点头的姜南，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全吞了下去，吐出一个字，“好。”
两人在花架下待了很长时间，直到顾衍回来才离开。
顾衍梳上大背头换上燕尾服，优雅挺拔地站在姜南跟前，向她汇报早上事情的处理结果。
姜南听后自然是满意的，顾衍做事她从来都很放心。
吃过晚饭，再次沐浴过后，姜南一个人待在了房间里。
这个房间，鬼方溟只来过两次。
可是她似乎能在房间里，闻到他身上特有的那股味道。
乌木混合蔷薇，十分独特好闻！
她喜欢这个味道，很喜欢。
会让她安心。
而且这味道是鬼方溟独有的，天然的。
并不是他用了某种香水，或者香膏之类的产生的。
她想念这味道，深深地猛吸了两口。
嘴角勾出一抹弧度，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映照出来的自己的脸，露出嘲讽。
到底是想念人家，还是想念人家的味道？
敛了敛神，姜南伸出如玉白莹白的手指，解锁了手机。
她望着通讯录上的号码，一脸犹豫不决，葱白的手指晃来晃去。
要不要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