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稍等,让秘书院的人来记录一下。”昌治说,“无良夫,命内翰林秘书院遣两名贴写中书过来记录。”左腾飞点上一支神州牌香烟抽着,感觉口有点渴,“陛下,一碗茶都舍不得?”
“来人,给左公子奉茶!”昌治皇帝有点尴尬,口口声声让做姐夫的呵护着小舅子,这姐夫嘚吧嘚吧地出了半天主意,口干舌燥,竟然连杯水都没有,还要开口索要。
此时内翰林秘书院不在宫廷,所以贴写中书姗姗来迟,左腾飞都已经抽了四支烟了,多亏乾清宫高大宽敞,否则已经烟雾缭绕了,就这样太后被呛得直咳嗽。其实没那么呛,她这是借题挥,讲话的切入时机被她抓到了。
“左公子,这么喜欢抽烟呀,哀家那里有一些旗人贡献的烟叶,也许你会喜欢。”布木布泰太后说,“老海,去!把我那里的叶子取来一些,送与左公子。”海中天领了太后懿旨,弓着腰一路小跑去了后宫。
“凌云公子,你娶哈斯高娃为妻,哀家甚为高兴,抽空带她进宫来让我们娘俩亲近亲近,分别太久了免得生分下去。你没纳妾吗?”太后又说道。
“谢太后爱护!我一定带高娃进宫觐见太后和皇上。在下没纳妾,已娶了一位如夫人,名武英,是我结拜二哥的妹妹。”左腾飞如实回复。
“哟,你这是亲上加亲哪!好啊,那你也要带她一起来,让哀家看看,什么样的美人能赢得英武不凡的左公子青睐,我们也亲近亲近。”太后这夫人路线走得溜道。
“公子刚才一席话,让朕悬心大定,如此若能成功,三五年内全国必大一统!中书已到,你继续未竟之言。”
左腾飞接着说:“文科会试举行还有一个多月,我建议登科人数增加到六百人,乡试登科人数也应翻一翻。增加二甲人数,减少三甲人数,三甲人数可固定为五十人。考证史上榜列三甲者,才华出众者甚多,同进士出身这个名号,埋没了不少人的才华,甚为可惜,同时满足一下文人的虚荣之心。
为何增加?经过连年战争和灾荒,官吏和学子人数锐减,朝廷必须提高人才储备量,宁可其中举闲赋,也不能无名在家。武举会试也应按此思路筹办。凡是已成举人者,皆非泛泛之辈,朝廷应充分利用。”
左腾飞继续说,“朝廷还应扩大范围,来办工匠学舍,铁匠,木匠,石匠,器匠,织匠等等各种能工巧匠梓人召集起来,授以师者,教授全国各地潜力之人。”
“另外,为长久之计,朝廷及各省直隶州府应制定长期规划,可以以三年,或五年或十年为期,规定做什么,做到什么程度,做到了如何,做不到又如何。
以粮食为例,今年收成一百石,明年一百零五石,后年一百一十石,要不停地增长,而不是年年原地踏步,当然要有举措防止地方弄虚作假,夸大或者虚报业绩。一言以蔽之,朝廷主动做一切利于国家稳定富强事业。”
“一个国家,一个朝代,需要各种层次的人才,也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不能局限于官吏和武官。随着国家局势逐步安定,人口必然逐步甚至快增加,那么官府和民众对粮食,棉花,布匹,学舍,房屋,工匠,农具,牲畜,木材,铁,铜,器具,文房四宝,书籍,纸张,各方面的需求量必然随着增长,所以供应量也必须同步增长才行。
必须鼓励支持粮食种植和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粮食不足匮乏,必然导致流民产生,民乱就有了基础。有镇压民乱的人财物力,不如投入维持和展民生,安居乐业了,谁愿意起来造反?!还要鼓励支持展民间和官方医学治病机构和力量,支持草药的采挖买卖。
否则,人口大量增加,生产和供给不增加,如果再遇到现在这样的天灾,势必又会出现一个个的李敢闯,张尽忠一类反朝廷武装力量,我们就会重蹈日月朝,元朝,宋朝等的覆辙!那么,你三青朝与他们何异?!粮食民之根,民事国之本。历朝历代只知赈灾应急,不明使民富,提高民众抵抗灾荒能力的重要。
春秋《管子·小匡》里说: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柱石,民也。《史记·货殖列传序》之《周书》曰:农不出则乏其食,工不出则乏其事,商不出则三宝绝,虞不出则财匮少。财匮少而山泽不辟矣。此四者,民所衣食之原也。原大则饶,原小则鲜。上则富国,下则富家。贫富之道,莫之夺予,而巧者有余,拙者不足。”
“公子之言,是朕记事以来未闻未见,见解独到,人省醒,深深为之震撼!的确是利民利国之大计,照此行之,何愁我朝不富强而无敌于天下!”昌治激动地说。
“陛下,我说点私事,会试殿试上榜,千万别不要点我一甲头名,二甲头名我就满足了。入仕后,我希望履职进都察院。”
“好!朕答应你,也希望你一如既往,一心为国为民谋福祉。让我们郎舅一起开创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三青盛世!”昌治帝很爽朗地答应了左腾飞的要求。
万众期盼的会试姗姗来迟,朝廷为了广开门路吸纳各地学子都能参加会试,又因战乱各省举人名册没有完全送达京城,会试从例行的二月初九日延期二十天,开考推迟到二月十九日。到了这一天,历时九天的会试终于开场了,大学士范文程,刚林,冯诠,宁完我为总裁官,考题:王道之始也。因实到考生不足,会试中试者仅选四百名,而不是左腾飞希望的六百名。
三月十五日殿试开始,摄政王多尔衮第一次代行皇帝的职责,到毓庆宫乐善堂(今日之重重华宫)出题。其制策题长达五百字,以三青入主中原,应遵循之原则,何以长治久安,以日月朝为鉴,如何预防和惩治腐败,如何整肃吏治,昌领民风返朴,如何使满汉同心同德。
昌治三年丙戌科金榜:一甲三名,状元:鲁东东昌府傅以渐,榜眼:北直隶沧州吕缵祖,探花:顺天府大兴李奭棠,赐进士及第。二甲三百二十四名,赐进士出身,左腾飞名列二甲之,为传胪;三甲五十名,赐同进士出身。中榜人数,共三百七十七名。
因左腾飞横空出世,很遗憾地把直隶真定梁清宽的传胪名次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