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理了理思路,慢吞吞地说道:&1dquo;昨晚刑部上门去押了二哥走,只说是例行盘问。但我方才那番饮酒坏事的话只是场面话,是我和大嫂昨晚听说的说法。至于实情&he11ip;&he11ip;今儿早上二嫂在母亲跟前哭着说,那人打从一开始就是想贪钱,后来被二哥察觉了,骂了他一顿,还说要去告他。他眼瞧兜不住了,就索性借着醉酒放了把火,想以此遮掩自己贪赃的罪证,却反倒将二哥也牵扯了进去。”
&1dquo;&he11ip;&he11ip;”楚沁听得有火都不知道怎么。
从这番始末来看,这事说是二哥的错吧,二哥又的确是想摆正自己的。只是,他也太糊涂、胆子也太大了,官场上哪有什么&1dquo;独善其身”?凡事都是牵一儿动全身的,他怎么就敢为了朋友义气或者一点蝇头小利把这种人往自己身边放?
如此识人不明,真是活该被人家牵连!
第48章帮忙
现如今她是越活越自在,也越来越知道怎么让自己自在了。
当着谢氏的面,楚沁没直接说帮不帮忙,因为这事她说了不算,得看裴砚能不能出得上力气。
谢氏也没打算让她直接点头,将话带到就陪楚沁一起用了个午膳,吃完就和和气气地走了。
谢氏走了之后,楚沁就躺在床上瞎琢磨,琢磨上辈子有没有同样的事。
私心想来,应该是有的,只不过那时她一心扎在内宅中不太打听这些,便也没太听说。而且那时他们又住在国公府里,胡大娘子有什么事,直接找裴砚也方便,犯不着非来她这里拐一道弯。
那裴砚帮没帮这个忙呢?
楚沁思来想去,觉得应该还是帮了。因为裴煜后来也一直在府里,没听闻有什么大麻烦,倘使真被追查治罪,怎么也得坐几年牢吧?
心里大概有了数,楚沁就莫名安心了些。晚上等到裴砚回来,她在饭桌上将这事跟他说了个大概,裴砚本在啃一块排骨,闻言滞了半晌才继续吃,吃完叹息道:&1dquo;粮草的主意也敢打,胆子真大。”
&1dquo;是啊。”楚沁一喟,&1dquo;我看四弟妹也挺生气,只是碍着亲眷关系不能不跑这一趟。所以,你看&he11ip;&he11ip;”
她禁不住地打量了裴砚两眼:&1dquo;这忙咱帮不帮?”
裴砚嘴角轻扯:&1dquo;明日我先回府问问母亲再说。”
有了他这句话,楚沁心下就知道,不论他帮不帮,这事大概都与上一世不大一样了。
上一世他们住在府里,胡大娘子有事就可主动找他,这会儿又急着救儿子,不免一番威逼利诱。可裴砚这脾气吃软不吃硬,胡大娘子若那么干,他就必定要拐着弯把那口气挣回来。
可现如今,是谢氏先上了门。这就相当于胡大娘子先差了人来求他们帮忙,求人的态度摆出来,那就让人舒坦多了。
是以楚沁不怕裴砚明日回府会惹出什么不快,便也没打算一起去,安安心心地用完晚膳就又看账本去了。
她名下的几处商铺如今赚得愈的多,账目日渐复杂,纵使有专门的账房在打理,她也总得过过目。
如此一忙就忙到了入夜,楚沁觉得饿了,想叫点宵夜吃。但大概是因看账太累,她一时虽然想吃却又没什么胃口,思来想去,就让小章将白日里那个玉米糊糊又上了一碗。
宵夜端上来,楚沁就从西屋书房回到卧房里用。裴砚今日倒不忙,歪在床上读闲书,见她吃东西他就下意识地扫了眼,然后就兴致勃勃地凑过去:&1dquo;又是什么好吃的?”
&1dquo;玉米糊糊。”楚沁睨他一眼,跟他说这原是给思瑶备的。他一听果然露出嘲笑,笑话她跟女儿抢吃的。
楚沁没脸没皮地抿抿唇,又舀起一勺就往他面前递:&1dquo;可好吃了,你尝尝。”
裴砚无所谓地尝了一口,继而便是一怔:&1dquo;还真挺好吃的。”
。
翌日,裴砚没为定国公府的事情耽误东宫的差事,照例忙了一天,直到傍晚离宫后才去定国公府。
胡大娘子本没想到他会来,傍晚用完膳正忧心忡忡地琢磨还有什么门路可走。乍然听人禀说&1dquo;三公子回来了”,胡大娘子直是一惊,接着赶忙让崔嬷嬷亲自去迎,把裴砚请进了端方。
裴砚一边往端方走,一边禁不住地想笑,他活了近二十年,还从没见过端方的人对他这么客气。
入了端方,胡大娘子坐在主位上,和和气气地请他落座,又命人上茶。
等茶端上来,裴砚只尝了一口就知这是最好的明前龙井。但他也没说什么,因为胡大娘子正说个不停。
胡大娘子说的那些话他原已设想过,无非就是帮儿子求情。先是讲裴煜真没动那些粮草的坏心,只是犯了糊涂,识人不明;跟着又讲他们到底是兄弟,想求他看在兄弟情分的份儿上帮一帮忙。
这两道意思说完,胡大娘子就闭了口,提心吊胆地等裴砚的意思。
这倒让裴砚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胡大娘子能这样&1dquo;言道即止”,不禁看了她一眼,笑说:&1dquo;母亲今日怎的脾气这样好?”
&1dquo;&he11ip;&he11ip;”胡大娘子不知该如何接口。
裴砚又说:&1dquo;我还以为母亲少说也要威胁我,二哥若坐了罪,我这个当弟弟的面子上也不好看,对今后的前程也不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