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君桐歪了歪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似笑非笑,叹道:&1dquo;为了吃透教训。”
秦玦浑身一僵,有种古怪的感觉一瞬溢满了他的心口,酸、涩,短暂地夺走了胸腔的空气——这是一种名叫悔意的情绪。
他道不分明,只觉得那一瞬间抬头的动作有些艰难。
他咬了咬牙,那种奇怪的感受很快散去。
是的,穆君桐,你总是要这样经历一遭,才能同我一般,见我所见,闻我所闻,然后站在我身边,维持着如今我们惺惺作态的短暂和谐。
他这么想着,却笑不出来。
穆君桐把目光落到他的脸上,看向他黑沉沉的眸子。那里面的光亮有些令人心悸,映着她的倒影,剥了皮,拆了骨,剩下的内里瞧得真真切切。
&1dquo;秦玦,我是个蠢货。”她苦笑道,&1dquo;想当然,自视甚高,莽撞。其实大多数的事情,我都看不分明,但总有被敲醒的时候,不是这一回,总有下一回,所以我想把这个教训吃透,痛了,就能一点点改过来。”
要想改,总得吃点苦头,狠狠地痛一回。
但有时候,人的骨头很贱,痛了,很快就忘了。所以要一个巴掌接一个巴掌打在脸上,直到彻底清醒。
秦玦感觉半张脸麻,细细密密如同针扎,似被人挥了一耳光,他的牙根咬得更紧了。
一定是恚怒,否则为何有这种错觉。再说了,他的人生除了麻木,便只有这一种情绪,所以,一定是她的话让他动了怒火。
他强行剥离这种感受,讥诮地道:&1dquo;行了,赶快处理伤口吧。”
穆君桐也没有顾影自怜的意思,她摇摇头,很坦然:&1dquo;等大夫来,现在失血过多,有些无力。”
当然,只是针对全盛状态下的她显得无力,她仍可以制服秦玦。
哪怕前一刻还在交心,她也始终在防备着秦玦。若是秦玦见她虚弱,生出不该有的心思&he11ip;&he11ip;
果然,秦玦忽然动作,看上去像是要接近她。
穆君桐立刻格挡,他却闪开,按住了她。
此时她的匕已经抵到了他的腹部。
乌云又密了一些,屋外光线如同薄雾凌晨,更别说屋内了。
黑暗如墨,浓稠地晕染在二人之间。
他的手放在她肩膀上,丝毫没有在意抵在腹部的匕,他的神色在黑暗中看不清,只能听到细微的呼吸声。
他的语调死板,毫无波澜:&1dquo;是挺蠢的,伤不想好了是么?”
穆君桐抬头,咫尺之间,她的头顶擦过他的下颌,古怪的距离让她浑身紧绷。
因为只能看到一个虚影,所以刁玉进来时,只见秦玦的背影遮住了穆君桐半边身子,没有见到剑拔弩张的画面,喘着气把烈酒放到秦玦身旁的桌面上。
&1dquo;买到了。”她没有多注意,将干净的干布搭在桌面上,&1dquo;我去烧点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