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嘴唇动了动,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迟钝地眨眼,黑影消失,耳贴地面,只能听到脚步声远去。
果然她就不该信他,什么重伤无力,明明还能动能走能算计。
这个白眼狼,自己好歹也救了他两回,她不指望秦玦能伸出援手,给自己塞把刀总不过分吧。
明明侦测仪不作假,他确实没有撒谎,是想安分地跟着自己,为什么&he11ip;&he11ip;
也不对,他确实是想安分地跟着自己,所以今日的行凶,他没有参与半分,他只是顺水推舟,捡走了包裹,算不上不安分。
本以为简单的问话没什么文字游戏可玩,还是她太蠢了。
她脑子一团乱糊,身体被撕裂成两本,一半极度麻木,一半极度痛苦,像沉溺于深海,抓不住分毫浮木。
渐渐地,痛苦让她的恨意放大,身体不能动弹,思绪便纷飞纠缠。
凭什么?为什么?秦玦的表现如同火上浇油,让她思绪变得极端,情绪也受到感染。
她后悔放过了秦玦,后悔疏忽大意,后悔每一步。恶念、痴念,通通被他的行为点燃放大。
她想过一百种死法,却从没想到会死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场合。
她好不甘心。更不甘心死前还要受侮辱。
&he11ip;&he11ip;不,她要杀了这些人。
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的,不管局里的规定如何,此时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将这些禽兽不如的恶人们通通杀干净。
只要她身体再恢复一点力气,只要再一点&he11ip;&he11ip;
可惜穆君桐的祈愿并未被上天满足,有人很快回来了,听脚步声是刚才那个被他划伤脸的男人,带着两人走了回来,脚步匆忙,充满了怒气。
毫无疑问,这股怒气是会在她身上泄出来的。
穆君桐紧紧咬着牙,隐约能尝见嘴里泛起的血腥味。
她动了动指关节,很想爬起来将这些人通通解决了。
她的脚踝被抓住,在地上拖行。
来人笑、骂、咒,紧握着她的脚踝蠢蠢欲动。
她如砧板之肉,只能用尽力气瞪大眼睛,试图记住这些人的面貌。
力气渐渐散去,视野却有些恢复了。
她看见了那个被划伤脸的男人指着她似在咒骂,看见了另一个男人搂着他嬉皮笑脸,而拽住她脚踝的男人正在解衣。
一切都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留下一张又一张静止的画面,死死地入骨地烙印在她的视野里。
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刀剑,这些人早就被穆君桐捅得血肉模糊。
就像现在一般,利刃如白绸,穿过他们的身体——
穆君桐没有眨眼,视野里的画面同她脑海里构思的那般重合,像是临死前疯狂的幻想与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