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奇怪地看她一眼,没回答,接过饭碗准备吃羹。
梦里犯法碍不着别人的事儿,但是穆君桐就是很好奇,于是突兀地说了一句:&1dquo;我听见你说梦话了。”
秦玦一瞬间僵住了,他端碗的手一紧,视线扫过穆君桐,慢慢地坐正,冷淡地看着她。
他的反应出乎穆君桐的意料,按理说,秦玦这样的人,就算梦中行恶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他这个反应是怎么回事,看上去似乎很&he11ip;&he11ip;紧张?
穆君桐看他如此提防,倒失了打探的兴:&1dquo;我就随口一问,还能依你梦里行事给你定罪不成?”
秦玦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虚着眼睛看她:&1dquo;你听见了什么?”
本来是穆君桐想要找茬,几句话的功夫,怎么变成了他质问自己了?
穆君桐咬了咬牙,讥讽道:&1dquo;不是什么好话。”她语气里带上了威胁的意味,&1dquo;还是那句话,你最好安分守己,不要惹事,我随时盯着你的。”
秦玦依旧看着她,专注的时候显得他的瞳孔更加黝黑了,黑白分明,漂亮得过分,也有些瘆人。
他微微歪头,忽然幽幽地道:&1dquo;你听见了。”
刚才还在质问,现在忽然冒出一句肯定句,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穆君桐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起来。
抛开这个不合理的直觉,她没好气地对秦玦说:&1dquo;是啊,我都听见了。你睡觉的时候很不安分,什么心里话都往外冒。”
这种随口胡诌的话语瞬间冲淡了两人间古怪的气氛,秦玦似乎已经习惯了她说话的调调,这些话并没有激怒他,或者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情绪冲击。
傍晚的光线消失得几块,几句话的功夫,屋内已经黑得只看得见人影了。
他依旧定定地看着穆君桐,目不转睛,仿佛任何事情都吸引不了他的注意,穆君桐甚至怀疑他都没有眨眼。
在她开始琢磨这小子又在打什么坏心眼的时候,秦玦忽然笑了。
笑容像在墨水里泡开的纸,慢悠悠地撑开,面具似地摊在他脸上。
又是这种笑,上一次见还是在破庙里的时候。似乎在黑暗里他格外放松,所以才会露出这种真实却古怪的笑容。
傍晚水流平静,客船静静地浮在水面上,一切和静谧的傍晚格外契合。
寂静的房间里,一切声响都格外明显——比如他逐渐加快的亢奋心跳声。
养成一个小变态是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常常被诡异到吧。
穆君桐深吸一口气,坚信黑暗和她八字相冲,否则他怎么总喜欢在黑暗中&1dquo;犯病”呢。
她很不喜欢这种情绪被人牵引的感觉,开口打断道:&1dquo;看什么,转过去,吃饭!”
这样还不够,她还在秦玦头上狠狠揉了一把,以滑稽的形象击破那股诡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