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暖气开着,静悄悄的,不见半点响动。
将东西放好,脱掉外套,小心翼翼地扭开卧室的门把手,張姊琳便看到文浩正蜷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張姊琳顿时警觉,走近一看,只见文浩的唇色发白,脸色却红的厉害。
伸手一探,贴在他的额头上。
“我的天!好烫!”
張姊琳立刻便焦急地想要将他唤醒:“文浩,文浩!醒醒,快醒醒!”
昏昏沉沉之间,隐约听到有人在耳边喊话,文浩艰难地睁开眼框,便看到了張姊琳那张明艳大气的俏脸。
我是谁?
我在哪?
发生甚么事了?
脑子混沌了好一会儿,文浩终于反应过来了。
自己好像是在浴缸里泡澡来着,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后来被变得冰凉的水给刺激得醒了过来,简单擦拭了一下身体后便跑回卧室钻进了被窝。。。。。。
他现在只感觉到口干舌燥、浑身无力,连胳膊都难以抬起。
“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看你这样八成是发烧了,能起来吗?”張姊琳将身子半弯了下来,凑到了文浩的面前,关切地询问道。
張姊琳此时上身是两件V领毛衣和保暖内衣,从他这个角度望去,一道诱人的沟壑便浮现眼前。
不过现在,他的确是没有心思欣赏这诱人的风景了。
“听说最近来流感了,可能是运气不好中招了。。。。。。”
文浩嘴里呼着热气,艰难地吩咐道:“帮我拿杯温水过来,不要热的。然后再打盆凉水、拿上毛巾,我要物理降温。。。。。。”
();() “不去医院吗?去医院开個药,打个点滴什么的。。。。。。”
文浩摇了摇头:“能不吃药最好还是不吃药。。。。。。我的身体素质好得很,能扛过去的。”
对于竞技运动员来说,任何形式的服药都必须慎之又慎,因为一些看似普通的药物里,也是可能含有违禁成分的。
中国运动员又不像欧美运动员那样,能够走反兴奋剂机构的后门,顺利地申请到药物豁免。
像尤塞恩·博尔特,他在08年打破世界纪录之后就被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给盯上了,每年要接受的药检次数,至少是泰森·盖伊等美国顶尖短跑运动员的两倍还多。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平常遇到发烧、感冒之类的小病,都是直接吃维生素用物理方式硬抗的,万不得已绝不会吃药。
虽然文浩暂时还不会出现在国际高水平赛事的舞台上,但这种事在他看来是迟早的,所以干脆就当做提前适应了。
張姊琳拗不过他,出去打水去了。
文浩则艰难地拿出手机,打算跟黎庆进行报备。
结果打了电话才知道,原来黎庆回去之后也感冒发烧了,现在正在医院打点滴呢。
对于文浩的应对,黎庆很是认可,不过他也叮嘱道,如果明天还是没有退烧的迹象,那一定要尽快前往医院就医,他会负责安排。
很快,張姊琳便回到了卧室。
先是给文浩喂了一杯温水,之后又主动用冷毛巾帮他擦拭身体,进行物理降温。
连着换了两盆冷水,她的双手早已冻得通红,但張姊琳从头到尾也没有半点抱怨的意思。
直到她的肚子传出一阵咕噜声,文浩才终于惊觉。
“麻烦你了姊琳姐,先去吃点东西吧,顺便打盆热水暖暖手,我看得都心疼了。”
張姊琳微微一笑,将毛巾过过冷水后折好敷在文浩的额头上,语气温柔道:“那你先睡一会儿,我把饭吃了再过来给你换毛巾。”
“谢谢你,姊琳姐。”
“不许说谢!”
“。。。。。。”
见文浩不说话了,張姊琳才欣然一笑,端着水盆离开了卧室。
之后,文浩好像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察觉到一阵凉意,半梦半醒之间,又看到張姊琳在用冷水打湿毛巾,为他进行物理降温。
那一刻,文浩混混沌沌的脑子便蹦出一个念头:这辈子不管过程如何,最后都一定要把她给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