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没那么饿了,张晓彤放下饭碗四下琢磨了一圈,心里便有底,知道午饭该做点什么了,这几年末世的生活经历,她早已被锻炼的随遇而安。
初到陌生的环境也不客气,从碗架子里拿出一大把野山菜,看新鲜程度,应当是上午刚采回来,菜叶子嫩绿嫩绿的正好吃。
把锅里剩下的粥盛出来,就着灶坑里还有火,添了两块现成的柴,把火挑着了,上面用炊束头子把锅刷干净,然后拿水瓢,从厨房的一口大水缸里盛出几瓢水添进去,先烧着备用。
另一边找出一个饭盆,盛好水端到外面,把野山菜洗了个干净,然后放到烧开的水里焯一下,本来支楞八翘的山菜,立刻就蔫儿下来了。
过一会焯好捞出来,用冷水泡上拔一下,有助于清除山野菜里的清苦和土腥味儿,把盆放在一旁先泡着。
另一边拿出碗架子里,现的小半罐猪油渣,放在菜板子上,用菜刀一阵乱剁,剁碎了同样放一边备用。
然后又找出了一个盆,盛了两碗多杂粮面进去,这杂粮面也是她刚才现的,在碗架子下面的柜里放着了。
虽说面质不怎么好,但总归也是粮食,解解燃眉之急还是够用的,村里的普通人家,能吃上全好白面的不多,就算有那个条件,通常也舍不得这么吃。
大多数人家吃的面,都是用几种杂粮混在一起磨的杂粮面,顶饿管饱,性价比又高,能节省不少钱。
张晓彤把面里加上温水,添点水搅和一下,再添点水,再搅和一下,直到水和面中和的差不多,才下手把面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放在一旁用别的盆盖好醒着。
现在野山菜也拔好了,把菜捞出来把水分攥干,放在菜板上用菜刀切碎,碎度不够,再来上一顿乱剁,馅也有了。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没啥葱姜蒜的调料,因为这里的人还不认识这种配菜,也就只能往里边放点盐,多放点荤油了,味道差点也没招。
她总共下地也就半个小时,馅也和好了,面也揉好了,度堪称完美,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作下来,看的跟在她身后的慕雪睁大了一双眼,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在她的意念中,还没见过谁把饭做的这么简单又快的,哥哥不怎么会做饭,弟弟还小,她也不会做饭,他们一家的伙食,一直是把米洗干净放在锅里煮熟,菜也一样,放点油盐添点水,煮熟就吃了。
要不就是烧开水滚点面汤,偶尔改善伙食吃点肉啥的,也是这么做的,味道好不好的,也就得这么吃。
看来新嫂子不但没被打傻,反倒被打聪明了,把饭做得这么好,这还没熟呢,她看着都馋了。
这会,慕怀安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空掉的碗,正是慕怀宁吃粥用的那个,他是出来送碗的,看张晓彤活干的这么利索,一个人上下忙活,好像和之前那个倔强的姑娘,完全不同了,真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讶。
也只是一瞬,就收敛起情绪,把碗清洗好放起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说道,“晓彤,你在做什么?要包包子吗?我帮你吧。”
张晓彤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尤其他那条伤腿,停顿了一下,立刻转移开目光说道,“不用了,面和馅都准备好了,我动作很快的,一个人就能忙过来,一会就能吃了,你先进屋歇着吧。”
显然,这慕怀安是个瘸子,比拄拐杖的程度能轻点,但也一走一跛,明明1米8多的身高,显得跟1米7似的,因为瘸了一条腿,为他这个人减分不少。
平时生活什么的不耽误太大的事,就是走路比正常人慢,一瘸一拐的,据说他这毛病不是先天的,是头几年意外受了伤,所以落下了这么个后遗症,他带着弟妹来到这村时就这样。
如若不然,这样优秀的男人,周围十里八村的好闺女都得抢着给,八成也看不上原身。
是的没错,在张晓彤醒过来,消化了一会空间的事后,已经查阅完了她附身这具身体这些年来的全部记忆,对自己现在的情况非常了解,也不觉得两眼一抹黑。
原主是个刚满17岁的姑娘,名字和她一样,也叫张晓彤,她的外貌不同于村里普通身材娇小,平均身高一米六几的姑娘,她的身材略微高挑些,差不多有1米7。
长的杨柳细腰,身材很不错,但因为生活过的不好,被叔婶压榨,常年风吹日晒在外干活,皮肤也略微粗糙。
但轮廓不错,杏眼弯眉,琼鼻薄唇,眉宇间还带着几分这里的姑娘没有的英气,附近多少村里都找不出能与她媲美的女孩。
可惜姑娘命苦,8岁时就父母双亡,家里留下所有的财产,都被叔叔婶婶霸占了,他们有一儿一女,都比原身岁数小,儿子张大宝,16岁,女儿张小花14岁。
因为这两口子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家里所有一切好的都要先紧着儿子,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当赔钱货来养,在这种情况下,哪可能对原身怎么好,就是没让她饿死罢了。
原身从小到大,家里有什么活都得跟着干,一个小姑娘到大劳力使唤,穿的是破衣烂衫,吃的是残羹剩饭,终日辛苦劳作,还要受恶劣的张大宝欺负。
在这种环境下,原身生活到了17岁,也就是今年,也到了闺女该找婆家的年纪,原身的婶子赵桂花,得知村里的外来户慕瘸子,有意托说媒的给说亲,立刻就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