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询问,余圆一愣,没反应过来低头顺着他的话看了看自己的手,等看见那条划痕了,才反应过来。
“今天季思雅不小心划到的,我们吵架。”她小声道。
她跟季思雅三天两头的吵架动手,这道划痕是早上弄的,季思雅也是没想到会真把她抓到,之后还是别扭地跟她赔了不是。
余圆有些心虚跟周柏呈讲,她怕他会觉得她跟季思雅经常吵闹不好,毕竟季思雅是他的朋友。
周柏呈微微蹙眉,转而没说什么。
他静默的眼神让余圆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她悄悄把手慢慢藏在身后,也是静默不语了半晌。
屋外的猫还在不停地叫唤,有周柏呈在,余圆没那么害怕了。
夜色正浓,周柏呈知道她害怕什么,晚上稍微一有什么动静她就会害怕,每到这时候她就会更加粘人。
果不其然他刚躺下,距离他还有一小段距离的她就挪过来了,纤细温软的手缓缓抱住他的胳膊。
“阿呈,你不在的这阵子我好想你,我之前……”她轻声缓然地跟他说话。
姑娘家的嗓音多是细软偏柔,余圆轻柔的嗓音里还夹杂着几分纯粹干净的灵透。
她靠得他很近,接触到她绵软触感的手臂不由绷紧,垂在身侧的大手手指微微蜷缩。他眸光幽暗闪烁,不动声色地把手抽回来。
余圆跟他说了好多他不在时生的事,但他都没怎么回应她,说多了她也有些疲倦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周柏呈静躺着不动。
空气中安静一片,屋外动植物窸窣的动静不时响起。
身旁浅浅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高大的身影随即起身,黑暗中走到桌子前。
就着窗外低弱的月光,周柏呈有些心烦意乱地找了支笔,扯过一张纸洋洋洒洒地写下一大段字。
写到一半,忽而又想起她不会字,压根就看不明白。
笔尖顿住,黑色的墨水浸透纸张,留下一个纠结迟疑的墨点。
黑暗中他低着头,微敛的眸子看不清神色。
少顷,他缓缓盖上笔帽,随意将纸张塞进抽屉里,坐在椅子上闭目入眠。
他在余母去世后就没想继续再装了,也没想占她什么便宜。
如今这一切他还是感到有些荒谬,他在那连续几次凶险的任务之后,就被老长派了个跟以往对比轻松简单的任务,简单到无聊。
只是收集一些简单存档的信息,繁复费时,说是也顺带给他疗养身心,顺便能更加深入民众为人民服务。
他下来没两个月就现临近海关的一些阴暗腐败的事,牵连颇深。
于是他又多了新的任务,他的身份不能暴露。
余圆的娘也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还借此威胁他娶余圆。
周柏呈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感受到被人威胁的滋味,还是被威胁着娶人。
他感到荒谬的同时又不得不暂时妥协。
他怀疑余圆她娘的动机,也查了她许多资料,不过却没查出什么。
她似乎也真是想让他娶余圆而已,他跟余圆结婚后,再三反复威胁的,也只是让他对余圆好些。
没查清楚之前,他也是演戏顺着,之后直到她去世,他也还是不明白。她好像真的只想让他娶余圆罢了,不过她却是不想想一个让她威胁而娶她女儿的人,能有多真心对待她女儿!
他周柏呈,向来就容不得别人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