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王疑惑看着他,想问什么,但帷幕已经落下,同时十七扮作的车夫已经架着马车离开,很快只剩下一个马车尾。
庆王捏着手里还挺厚实的一封信,想了想,低头打开,里面的信的确如预期的那般有分量。
分成三份,两份像是写了文字,很厚实,最后则是薄薄一张,他先打开第一份文字,可等看清楚里面说的面色微变。
其中所言,包括当年敬阳帝为了一己之私以及担心前定国公功高盖主,继而污蔑定国公府叛国,将定国公楚氏一门灭了。
但实际上当晚偷梁换柱将楚二夫人康氏囚入宫中,后康氏诞下一子,这个孩子如今还活着。
但洛青没有证据证明当年敬阳帝所作所为,需要庆王直接去查,以及庆王此行也是敬阳帝故意为之,目的就是庆王手中的兵权。
同样的,敬阳帝多疑,怀疑他这个皇弟有朝一日也会背叛他,所以提前想要夺了权,有必要的时候,也会像当年除掉定国公、老异姓王般除掉庆王。
所以,这就是洛青要让庆王警惕的第一位:敬阳帝。
庆王面色凝重打开第二份,这次与宫中的一切无关,可等看完庆王也是愣在原地,信上很简单,当年与他称兄道弟后为救他而死的无名氏并非他如今查到的【无名】。
当年真正的【无名】早就死了,不过是另外一人刚好借了对方的名字容貌易容游历江湖。
警惕的第二人,是吴老爷。
也就是庆王不久前寻回的【无名】家人,这三人如今依附于他,被庆王照顾的不错。
庆王皱着眉打开最后一份薄薄的纸张,等打开看清楚上面画的人,庆王一双眼赫然睁大,仿佛在那一刻久远的记忆被找回,上面画着的竟是当初救他惨死的兄弟画像。
不知是用什么画的,竟是惟妙惟肖,仿佛真人就在眼前一般,同样旁边还有他当年的形象。即使是吴老爷三人也不曾知道当年的事,可、可为什么大公主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洛青与裴洵的马车渐行渐远,裴洵一直强撑着的身体倒是在没外人时躺了下来。
好在马车够大,躺一个人倒是还行,不过如此一来,裴洵几乎是贴着洛青躺着的,洛青只要一低头就能看到裴洵半抬着眼望过来,那模样陪着惨白虚弱到一张俊脸,着实……可怜。
洛青慢慢眨了一下眼,良心现:“要喝水吗?”
裴洵摇头:“不渴。”
洛青:“点心呢?”
裴洵:“不饿。”
洛青想到对方昨夜一夜未睡给他压制毒素,表情更是温和几分:“那你有想要的东西就告诉我。”
裴洵这次倒是点了头:“都是真的有一点。”
洛青凑近一些:“是什么?”
裴洵:“我想知道你给庆王写了什么……”那么厚一叠,不知道写了多少字。
洛青看着裴洵,半晌才朝他笑了笑,随后在他期待的目光下说了两个字:“你猜。”
裴洵:“……”这位可真是一点亏都肯吃啊。
另一边,北武太子神清气爽,尤其是天亮后得到消息,说是乌相爷已经将证据以及证人都送到了一处,只等神秘人自行处理,毕竟这事他一个相爷不好参与其中。
北武太子心情好,询问属下,得到裴洵与大公主的十几辆整装待打的马车还在王爷门口准备的时候放下心:“递帖子,孤要进宫面见敬阳帝。”
而另一边,阎荣安先一步到了关押所谓证人的地方,敲打一遍之后,这才离开。
不久后,北武太子到了,刚要打开证据看一看,阎荣安匆匆过来禀告,催促太子进宫,说是得到消息不到一个时辰大公主二人就要启程离京了。
北武太子听着外面传唤的小太监,压下心头的激动匆匆进了宫。
一路上他几次想打开证据,都刚好被阎荣安给打算,他倒是没怀疑这证据,毕竟阎荣安压根不知道他让乌相爷查的事,只以为阎荣安这是故意拖延时间盯着他,让他不去找大公主的茬。
只可惜,他这次不是找茬,是彻底要大公主的命。
等阎荣安将人推着轮椅送到御书房,敬阳帝心情还算不错,等见了这位太子,宣州王和大公主应该也该进宫辞行,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真的放行,但已经到了这一步,留下需要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