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洵想了想没瞒着洛青,接下来还需要想办法度过下一次,瞒不住,“那一瓶药都给你喂了下去,其余用内力克制,有惊无险。”
最让裴洵担心的是,全程洛青都是昏迷的,之前好歹还会有个回应,但昨晚整个人像是游离在尘世外,整个身体都是无声无息的,仿佛……下一刻就会没了呼吸。
洛青不用问都能猜到怕是裴洵又消耗不少内力,他愧疚不已:“你……还好吧?”
裴洵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你。药浴不能继续泡了,这一次能勉强克制,但药一个月最多只能制作出这么多,下一次……如果连我也压制不住呢?”
洛青有那么一瞬间想说他其实死了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可望着刚辛苦一夜护住他命的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说不出来,他此刻胸腔里溢满了复杂的情绪:“可如果不泡,除非我接下来不在人前露面,否则,一次两次躲了过去,以后呢?”他难道要躲一辈子不成?“更何况,我也不可能真的不露面。”
裴洵不知是不是被昨夜洛青无声无息躺在那里的模样惊到,半晌,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有办法,你嫁给我,随我离京前往封地,等寻到解决的办法解了毒你可以再回京。”
洛青怔在那里,难以置信看着裴洵:??他听错了吗?刚刚是听到裴洵在求娶吧?
第65章
洛青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他深吸一口气:“你疯了吗?这个节骨眼你让我嫁给你?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是想成为敬阳帝的活靶子不成?”
敬阳帝这次本就对前来的藩王警惕。敬阳帝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信,这些年他将庆王困在边陲之地,目的不言而喻,就怕有朝一日对方可能会生出异心,夺了他的皇位。
所以这些年宁愿只是有这么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也没让庆王回京。
这次之所以借着千秋节让庆王回来,无非是庆王如今手中的兵权越来越多,他坐不住了,他想收回兵权,这也是他明知道皇后与乌相爷在宴会上做的事却当不知的原因。
目的自然也是当那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人。
而先前他这个大公主所谓的婚事,也是敬阳帝试探的一环,没见他一而再试探,但无论是裴洵这个宣州王亦或者旁人真的要娶,敬阳帝反而不高兴。
一旦裴洵表达出要娶他的心思,敬阳帝肯定会怀疑宣州王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了。
裴洵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做过深思熟虑,他想了一夜,这个念头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的,或许是他其中一次用内力险些压制不住洛青体内的毒素,也许是他望着无声无息的洛青,伸出手想试探对方的呼吸却不敢的时候。
他很清楚感觉到自己对洛青的在意,他分不清到底是别的情感作祟还是即使只是怀疑,但他不想这个很可能是当年救命恩人的人死去。
他不能想也不敢细想,但他确定一件事,他不想让他死去。
裴洵垂下眼,不想看到洛青眼神里的抵触与他疯了的神情:“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公主如今能想到更好的办法吗?还是说,你真的不顾自己的安危,想下一次月圆之夜熬不过去?这次我能救你,但下一次呢?如果我万一不在你身边,谁来替你压制?到时候……公主怕是必死无疑。”
洛青张嘴想说这与他无关,甚至从上一次他早就做好嘎了的准备,否则也不至于安排妥当一切。
可真的话到嘴边,他说不出来,这么残忍而又无所谓的态度只会将裴洵先前的所有努力都成了笑话,他张张嘴,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裴洵知道不应该在这个节骨眼逼他:“公主可以考虑一下,先不要拒绝,我既然敢应下,那自然不怕敬阳帝的猜忌。”
更何况,即使没有大公主,敬阳帝如果想除掉他也只是时间问题。
洛青直到裴洵离开也没回过神,躺在那里好半天没动,他动了动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裴洵给他输送了很多内力,加上那一瓶好药,他甚至觉得精神头极好,只是指尖残留的麻木,让他意识到自己一夜真的就这么躺着没有任何动弹。
洛青睁着眼静静瞧着房顶,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别的,他后悔招惹裴洵。
他知道对方是个重情之人,但没想到在自己并没有承认的情况下,对方竟然能牺牲到这种程度。
洛青接下来两天都在躲着裴洵,说着躲着其实也是两人一个昼伏夜出,一个躲在院中没怎么出府,导致还真的没遇到过。
而另一边,苏玉嘉一连三天都前往行馆,除了第一晚他故意装作酒醉与北武太子待在一起后,接下来两天没带酒,但两人刚知情知趣,一碰面就是干柴烈火。
苏玉嘉念着到手的气运值,所以并没现北武太子瞧着他的眼神是冷漠的,但偶尔也会觉得食髓知味。
虽说白送上来的,但不得不说这苏二本事倒是不低,在大邵期间倒是不失为一个知情知趣的小玩意儿。
最重要的是,对方没有什么背景,但却藏着不小的秘密,尤其是这段时间经过查探,这位苏二似乎知道不少事情,加上对方也不敢把这些事往外说,口风紧,只要还有利用价值,那么也不会把他并没有重伤的消息散不出去。
当然,如果对方有异动的话,他潜派在对上身边的暗卫,会立刻将其杀了以绝后患。
北武太子不担心之后,更是自在,也就导致苏玉嘉误以为北武太子彻底迷上了他,甚至还有一点愧疚,担心自己如果吸收对方身上太过气运值会不会太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