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见到王二的时候他软绵绵躺在床上浑浑噩噩的,甚至不知道过了多久,被洛青一杯茶水泼醒睁开眼看到洛青,王二差点嚎啕出来。
只是身上没力气,哭都哼哼唧唧的,后悔自己当时怎么就眼瞎偷到这位头上,把自己坑到如今这种地步?
王二有气无力的声音:“公主……饶命啊……放了小的吧……”
洛青拖了一把椅子坐过来:“你确定要放了你?你自己说了什么秘密你自己清楚。如果被盛驸马知道,那么放你出去,你觉得你还有命?你知道本宫为什么这几天没来吗?因为盛驸马买凶要杀本宫,这说明……盛驸马已经知道本宫知道了这事,你与本宫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只能寻求本宫庇护,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这话自然是忽悠王二,盛驸马是从洛青保下滕氏女,怀疑他会从滕氏女口中知道临河盛氏要结亲的事会怀疑继而猜到真相而下了杀手,还不知道他已经确切知道盛世子是假的。
但不代表他不能忽悠王二,从王二口中知道更多的秘密,这人是个混子,能为了银钱泄露这种事,还藏了这么久,说不定还藏着别的秘密,想下次继续卖消息换钱。
果然,洛青说完王二脸色微微一变,神情变得惶恐不安,洛青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洛青也不着急:“盛驸马连本宫都敢买凶杀,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能抵得过?”
王二最终还是认了命,丧丧的:“公主,您可要救小的,小的这也是不忍心公主与长公主被蒙蔽才说出来……”
洛青:“少说废话,如今能让你与本宫活命,只有扳倒盛驸马,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王二傻了,扳倒盛驸马?那可是驸马,怎么扳倒?
洛青:“寻到真正的盛世子,揭露盛驸马当年做下的恶事,自然长公主是会站在我们这边的。”
王二听得心惊胆战,愈后悔当初自己手贱,但如今后悔也晚了,只能弱弱道:“可……”
洛青打断他的狡辩:“本宫知道你当初说的事还有所隐瞒,你如今没有退路,只有全部交代,否则,本宫出事前也会先送你上路。”
王二本来就怕死,最后咬着牙,想着就算自己不说,怕是公主也不会让自己活着,说下来也许还有一线生机,最终开了口:“小的的确当初只说了一部分,其实也没多少,就是……”
洛青却是道:“你从头开始说,包括你当初在巷子里告诉本宫的。本宫要重新听一下细节,确定没有放过一丝一毫,也更容易让我们找到端倪,从而找到盛驸马把柄。”
王二没怀疑,不过是多费点口舌,他这段时间被关着,本来也没人和他说话,他都要急疯了,如今听到洛青这么说,也就组织一下开始说。
当初他在巷子里保命告诉原身的事是滕家小娘子当初府里生的事。
王二的一个婶娘当年在滕家小娘子府上做事,当年滕家小娘子生完孩子后就带着孩子与胞弟另立门户,出了长公主府在外建府,为了照顾家人,买了几个仆人,其中就包括他这个寡居带娃的婶娘。
孤儿寡母干脆卖身给了滕家,因为是家仆,卖身契也卖了,所以滕家小娘子在觉得这婶娘靠谱手脚麻利后,就让这婶娘去了小公子的院子照顾。
这婶娘是个心细的,一开始没现什么不对劲,毕竟滕家小娘子算是个不错的主子,但随着小公子越长越大,她总觉得这小公子长得有点眼熟,只当是自己从小将小公子养大眼熟也正常。
直到后来却觉得奇怪,小公子身体并没有问题,可滕氏却对外宣称小公子身体不好,几乎不让小公子出府。
直到后来王婶娘替小公子出去采买的时候偶然一次遇到了长公主一家,见到长公主牵着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世子,她差点认错了人,以为那是自家小少爷。
随后看到盛驸马,王婶娘才知道为什么瞧着小少爷眼熟,当年盛驸马高中骑马游街她是见过盛驸马的容貌的,小世子像盛驸马,滕氏的遗腹子竟是也像盛驸马……
王婶娘知道自己知道了什么了不起的秘密压根不敢多待,将这件事埋在了心里,怕遭来祸事。
可最终还是没躲过,长公主府的小世子失踪没多久,滕家闭门不出,没多久,就传出小少爷病了,滕氏将小少爷院里的所有人都换了,不知过了多久,听说长公主府的小世子找了回来。
王婶娘当时还松了口气,可后来有一次遇到身体不好的小少爷,现这小少爷容貌有些微差别。
别人也许只当大病一场消瘦脱了像,可小少爷是她一手带大的,她一眼就瞧出来这不是小少爷。
甚至眉眼间,更像是滕家小娘子往常临河来的一个亲戚家的同龄孩子。
王婶娘联想到找回的小世子,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怕是不好了。
果然一天夜里,王婶娘几个当初在小少爷身边服侍的婢女嬷嬷,得到了主子赏赐的一碗燕窝。
旁人都吃得开心,毕竟一辈子都吃不到这种好东西,但她心里却凉。
最终被盯着,还是吃了,可她藏了心眼,吃着吐着,汤水都倒了,只吃了零星几口的燕窝。
可还是低估了主子想要他们的命的心思,她装死被扔到乱葬岗,王二寻来时她只剩下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孩子也遭了毒手更是恨得不轻,拉着王二的手交代后事,并将这件秘密告诉了王二,让他以后有机会说出口替她们母子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