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问道:“盛大人和盛驸马都是盛家人,后来怎么样了?”
康贵妃道:“因为滕家小娘子娘家和夫家都没了,又闹得太大,盛驸马和长公主可怜这姐弟二人,就带回家养了一段时间。后来这滕家小娘子诞下一子后,主动请求带着胞弟重新回到娘家的府邸自立门户,很少外出。因为有盛驸马和长公主这层关系在,京中倒是没人敢招惹这一家三口。”
洛青:“这事生距今多久了?”
康贵妃是二十年前进的宫,那至少已经过了二十年。
康贵妃还记得这事:“二十一年了。”之所以记得清楚,因为第二年她就进了宫。
洛青:“后来这滕家小娘子呢?没再嫁人?”
康贵妃摇头:“这就不知道了,后来事后到滕家小娘子离开长公主府过了很久,加上事没多久都被长公主和盛驸马压了下来,具体的事都没传出来。只知道滕家小娘子以胞弟的名义自立门户,再后来本宫入了宫就不清楚后面的事了。”
洛青听完沉默片许,突然话锋一转:“那母妃可知道长公主要替盛世子娶世子妃的事吗?可知选中了哪家贵女?”
康贵妃闻言意外:“有这事?本宫倒是没听说,应该没有的事。”
盛世子是敬阳帝的亲外甥,又极为宠爱,如果要选世子妃,她不可能没听说过。
洛青突然开玩笑般问道:“那长公主有可能会让盛世子娶京外世家的贵女吗?”
康贵妃摇头:“这不可能,就算长公主和盛驸马同意,敬阳帝这个舅舅也不会同意。”
洛青了然,没继续往下问,但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盛驸马绝对有问题。
洛青很快寻了个借口出宫,回到公主府让人把滕姑娘给喊了过来,开门见山问道:“本宫已经打探过,长公主无意让盛世子娶京外的女子。有没有可能是你母亲听错了,如果是为妾的话倒是可能。”
滕姑娘摇头:“母亲那时候听得一清二楚,的确是以正妻的身份,否则母亲也不至于这般惊讶。”甚至母亲当时应该察觉到怪异之处,能以正妻身份嫁入,除非长公主府有把柄被滕氏握在手里,否则正妻之位压根不是他们能肖想的。
如今听大公主的意思长公主并不知晓,那只能是……盛驸马有把柄握在对方手中。
甚至还是要命的,否则不至于让自己的嫡子放弃京中贵女联姻,转而去娶京外的女子。
滕姑娘猜到的,洛青自然也想到了。
他垂着眼将打探到的消息重新想了一遍,突然道:“盛驸马来自临河盛家,滕氏小娘子也出自临河,他未进京之前,可谈婚论嫁?可与滕氏有任何牵扯?”
滕姑娘仔细想了想,摇头:“奴不知。”
盛驸马进京前已经是二十多年前,那时候她还没出生。
洛青将从康贵妃那里打探到的关于盛氏旁支与滕氏旁支二十一年前的那桩旧事说了一遍。
滕姑娘听完愣住:“还有这事?”她竟是从未听族中长辈提及过。
毕竟滕氏小娘子在京中出事,甚至得到长公主与盛驸马照拂,这滕娘子还得以留在京中,这对滕氏那些族人来说绝对是可利用的事。
这么一头肥羊在京中,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还不被利益至上的滕氏一族觊觎,除非有背后的靠山让他们望而却步,不敢觊觎。
而这个靠山,显然就是长公主府。
长公主与临河的牵扯不过是盛驸马,加上滕小娘子只是旁支所出,长公主即使看在盛驸马的面子上,能在滕家出事护住滕小娘子姐弟已属不易,竟然还护了这么多年,要说盛驸马没有点私心,洛青可不信。
他脑海里过了一下原身记忆里关于盛驸马的年纪以及这滕小娘子的年纪,相差不大,年少思慕,两人都出自临河世家,私下里如若当真有接触,也不是不可能。
原身出事前对【临河滕氏】耿耿于怀,断然不可能是为了盛驸马担心。
那就只能是他打探到了什么事,事关……长公主。
长公主是唯二知道原身真正身世的人,当年也是因为长公主相护,康贵妃才得以顺利将原身替代康贵妃的孩子。
这份恩情对于原身来说自然是要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