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接给秦瑶热切的心情泼了盆冰凉的冷水。
“你还在为我当年的离开生气吗?我当时离开是有原因的,当时爷爷用秦家威胁。。。”
“你大概误会了。”陈淮骁终于抬眸,冷冷看向她:“你离开的原因是什么,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小时候相互陪了一段时间,我对你一直很有耐心,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冒犯我的妻子。”
秦瑶连忙站起身,眼角已经绯红一片,慌张地解释道:“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婚姻,我回来只是为了家族和我自己的事业。”
陈淮骁黑眸寡冷,嗓音更是冰寒刺骨,没有给面前的女人留任何情面:“你背后有爷爷在扶持,他想利用你做什么,我很清楚。你的目的我也很清楚,秦家已经濒临破产的边缘,但如果你再不识好歹,在阿茵面前说什么、做什么,惹她不开心,我会让秦氏集团明天就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在你心里,我已经是这样的人了。”秦瑶脸色惨白无比,有点缓不过来,失措地跌坐在了椅子上:“难道过去的情谊,在你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吗,你以前没有喜欢过我吗?”
“秦瑶,因为小时候你见过我最失落的样子,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觉得在你面前我大概可以袒露真心、相互理解,高中我们能重逢,我也很高兴。”
陈淮骁面无表情地望着她,分明应该是很温柔的话语,此刻却用一种无比残忍冷漠的语调说出来:“但你真要说有什么深刻的喜欢和爱意,抱歉,我心里只有我现在的妻子。”
秦瑶捧着手里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嘴角绽开了一抹自嘲的笑意。
当年她在一次家族聚会的生日party上看到那个穿着小西装、表情也一丝不苟宛如小大人一般的翩翩少年,秦瑶就一直想认识他,想和他交朋友。
但少年沉默有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似乎藏着很多心事。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保姆带她去殡仪馆附近的一个白鸽花园看鸽子,居然看到陈淮骁和一个女孩坐在秋千边,谈天说地。
连着好几天,她都能遇见他们。
那时候,秦瑶便一直偷偷躲在树后面听他们聊天。
半个月之后,小女孩不再来了,陈淮骁却还坚持每天都来,一个人默默地坐在秋千椅上,日复一日地等着她。
但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高中之后,秦瑶和陈荆野一个班,班级聚会在kTV唱歌,听到陈荆野用玩笑的语调说起过,说他哥一直有个念念不忘的小青梅,只可惜,再也没见过面了,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北城。
那时候,秦瑶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她终于有了重认识他的契机,可以在他心里占有不一样的位置。
秦瑶找到了陈淮骁,初见的第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呀,你还记得我吗?”
那时候的陈淮骁,冷得宛如雪峰上的冰石,背着单肩包,目不斜视地和她擦肩而过。
秦瑶强忍着心跳,追上了他:“不理我啊,那你还记得白鸽花园吗?”
陈淮骁蓦然顿住脚步,不可置信地望向她。
“你是。。。”
“是我呀。”她笑吟吟地说:“小时候我们一起在白鸽花园荡秋千,还喂过鸽子呢。”
秦瑶大概永远不会忘记,那一瞬间陈淮骁眼底是何等的柔情,让她灵魂都在颤栗融化。
能够被他用那样温柔地眼神望着的女孩,又是何等的幸福。
秦瑶嫉妒得快要抓狂了。
她下定决心,要占据他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
后来,他们每天一起上学和放学,因为她能说出那时候俩人对话的大概内容,即便有一些记不得了,陈淮骁也没有怀疑。
他怎么会怀疑,又怎么会想到,秦瑶耿耿于怀,记了这么多年…都是因为对他一见钟情的喜欢和在意啊。
秦瑶觉得,这是上天给她的机会。
不管那个女孩是死是活,身在何方,都永远不可能出来和她对质了,她可以永远在陈淮骁心里占有最柔软的位置。
但她没有想到,在她和陈淮骁进展最顺利的时候,陈老爷子会忽然插手,以秦家的存亡威胁她,让她离开陈淮骁。
陈老爷子对陈淮骁寄予厚望,他需要寻找一个最合适的孙媳妇。
而那个人,绝对不能是陈淮骁最喜欢的。
情能乱心,而作为决策者,必须永远保持冷静,将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自己的感情。
所以秦瑶别无选择,只能离开。
这次,陈老爷子好不容易同意她回来,她当然铆足了劲,要夺回这局棋里她曾丢失的“半壁江山”。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和陈淮骁的过往,也低估了白茵。
。。。。。。
在她失措的间隙,陈淮骁已经起身,去前台结账之后便要离开咖啡厅。
秦瑶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从后面抱住了陈淮骁的腰:“淮骁哥,求你看在小时候。。。不要这样对我,我是真的喜欢你。”
陈淮骁眼神很冷,将她紧扣在他腰间的手指一点一点掰开,最后抓着她的手,彻底甩开:“如果你执意要破坏我的家庭,我会让你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就算是爷爷,也救不了你。”
听着他毫无感情的冰冷话语,秦瑶不可置信地跌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