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久以前,也包括白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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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茵喜欢陈淮骁很多年。
当年在江南小镇的丹桂树下,少年斜倚在摩托车边,阳光分割了他硬朗的脸庞,左耳的银质耳钉,泛着暖黄的日光。
他抬着下颌,冷冷清清扫了她一眼。
只一眼,白茵就感觉自己心跳漏了半拍。
陈淮骁在南方读大学,来隔壁陈爷爷家走动非常频繁。
在十年如一日的静谧水乡里,这位小镇姑娘,心里开始藏了一个秘密,期盼着每个周末的到来。
每到周五放学,她总是会抓着书包、穿过古镇的青石板小径、第一时间飞奔回家。
经过隔壁陈爷爷家时,她喘息着,放慢步伐,偷摸地朝院子里探看。
即便看不见他人,但看到院子里停着的摩托车,白茵的心脏都会如受惊的兔子般跳动起来。
陈淮骁时常来院子里看她练舞,眸光里带着几分浅浅淡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时候,她真的以为陈淮骁是在看她,常羞得面红耳赤。
直到多年后的大一暑假,她才知道,其实陈淮骁只是在她身上看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大一那年,白茵暑假坐动车回家,经过省城,顺路去了陈淮骁所在的大学。
车上,她忐忑地编辑了短信:“哥哥,我在省城中转,有点晚了,明天再坐大巴回外婆家。”
chx:“酒店帮你订了,需要来接你?”
白茵:“不用了哥哥,我自己找过去。”
chx:“今晚有聚会,你自己在酒店休息,晚上1o点后不要出门。”
白茵在省城停留一天,其实就是想见见陈淮骁,她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他了。
白茵:“我…可不可以来见见哥哥?主要是有东西要给你。”
因为陈淮骁左耳有耳洞,白茵特意买了一颗黑曜石耳钉,作为见面的礼物送给他。
隔了几分钟,陈淮骁还是给她来了kTV的地址。
白茵兴奋地冲了个澡,换上了勤工俭学买的、一直没舍得穿的黑色连衣裙,还摸出口红给自己涂了一下唇,然后喷了一点点香水。
跟绝大多数小镇女孩一样,上大学之前,她是一点都不懂化妆的。
大学之后跟着艺术系的室友学了一点点,但还是很笨拙,眼线总是画得太浓,显老气。
所以见陈淮骁之前,她这个妆是化了又卸,卸了又化,怎么都不好看,所以只是很浅地描摹了几。
来到了kTV门口,白茵紧张地搓着手,踮脚朝房门玻璃看了眼。
房间里有好些个男男女女,女孩们花团紧簇地围坐在陈淮骁身边。
他坐在沙角落,眼底挂着慵懒的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