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裴澜准备拿上渔具去陪岳父钓鱼,郑婉婉本来还想逗逗他,但见他满眼的血丝,就把他拦下了。
“我爸说,他今天有个会要开,不能带我玩了。”郑婉婉说着盘腿吃了口切好的苹果。
裴澜手扶着沙靠背弯下腰,短信她是在学校收到的,这会才告诉他,明显想看他着急:“老婆,好玩吗?”
郑婉婉转过头,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手拽着裴澜低垂的领带轻声道:“我很想知道,澜大教授在想什么?”
虽然他没有直接答应父亲要去陪他钓鱼,但他既然已经说了,会陪她一起,就不会忘记。
特殊情况除外。
裴澜弯着腰,手抵着眼镜怕掉下去:“确实在想事情。”
郑婉婉与裴澜对视一眼,见他没有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她也识趣的没有问。
事情生之前,裴澜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保护郑婉婉的安全,但事情生之后,他怕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一点点偏差足够要他了的命。
郑婉婉松开裴澜的领带,她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没睡,身体疲乏的不行,耳朵出“嗡嗡”的声响。
裴澜等郑婉婉把苹果吃完后抱着她回了卧室。
“别抱来抱去的,万一哪天腰膝酸软再把我摔了。”郑婉婉说完嘴角向下压了压。
裴澜低头看了一眼:“…”
她是在怀疑什么吗?
郑婉婉侧身躺在床上,裴澜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也许从他们恋爱开始就存在了,只不过那时的她只顾着恋爱了,没现。
“你别硌着我。”郑婉婉睡觉之前,连自己睡衣压起的褶皱都忍受不了,更别提裴澜穿着西装躺在她身边了。
裴澜起身将衣服脱了下去,最后就剩下他这个人了。
“你。。。”郑婉婉就穿了个睡裙,身后人是什么反应,她再清楚不过。
裴澜嗓音低沉:“怕硌着老婆。”说完他将手搭在了她的腰间。
从声音里不难听出,他此刻非常疲惫。
“老婆,我拍一下,你数一下,如果你答对了,我明天打地铺。”裴澜说完大手轻轻落在郑婉婉的肩膀上:“从现在开始。”
郑婉婉聚精会神的数着,大脑什么都想不了,只顾着数数了,不知不觉人就睡着了。
裴澜小心翼翼往床边移了移,他怕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着她。
好不容易哄睡着的。
傍晚,郑婉婉睡醒后从卧室走了出去,她看到裴澜手里正拿着一个紫砂壶坐在院子里观赏。
夕阳的光线落在他的身上,静谧又美好,她站在一旁看了许久。
裴澜的指尖在紫砂壶上轻轻摸了摸,让郑婉婉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把壶嘴掰了下来。。。
“我睡醒了。”郑婉婉打断了裴澜接下来的动作,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紫砂壶里应该有什么东西。
裴澜转过头,从紫砂壶的茶嘴里拿出一个字条,上面写着李白的诗词,第一句是《渡远荆门外,来从楚国游》。
郑婉婉一言难尽的看着裴澜,她打断他就是为了给他留反应的时间,他怎么还当着她的面把字条拿出来了。
裴澜推了一下眼镜伸出手:“老婆,过来。”
郑婉婉拿起放在花架上的簪随便将长固在脑后,她走过去瞥了一眼:“个短信的事,非玩暗语这一套。”
“我觉得老婆说的对。”裴澜说着用指尖指了指:“事实证明,一点都不安全。”
郑婉婉胳膊撑着木制椅子,听这话的意思。。。
“你从别人手里抢来的?”
裴澜将字条扔进了垃圾桶:“老婆什么时候愿意相信,你老公是个合法商人?”
郑婉婉温柔的眸子垂了下来,她认真的看着裴澜:“我只看见了道貌岸然算吗?”
裴澜抿着唇。
门铃突然响了,郑婉婉推开裴澜去开门。
郑天铭头上戴着鸭舌帽,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身上穿着白色半截袖,看起来像个十八九岁的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