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知道裴澜会惦记她的手机,但她就是不给他看,抓心挠肝的又不是她。
“老婆,我一会要接受记者的采访,你要是觉得无聊就跟天铭先回去。”裴澜说着整理了一下领口,又将之前摘下的领针佩戴了回去。
郑婉婉瞥了一眼,好像跟刚刚说“想更热一点”的,不是同一个人,这会又正经起来了。
郑天铭跟长辈们叙完旧后跑到了车上,他大口大口的喝着矿泉水。
“怎么了。”郑婉婉声音悠悠的,她这会困意上来了,刚想眯一会。
郑天铭双腿支着,手臂放在大腿上,身体前倾:“别提了,都围着问我问有没有女朋友。”
“你告诉他们有男朋友了。”郑婉婉说完忍不住想笑。
郑天铭“啧”了一声:“回头咱妈能打断我的腿。”说着他长长叹了口气。
“先不说这个了,你呢?怎么打算的。”郑天铭在部队的时候几乎不怎么碰手机。
郑婉婉脸色微微变了变,声音变得有些哑:“已经申请离婚了,但是如果裴澜不同意,估计也离不成。”说完她无奈的抬起头:“别跟咱爸妈说。”
郑天铭重重靠在了座椅上:“姐,你说一个人犯了个错,是不是这辈子都没办法弥补了。”这句话他更像是为自己问的。
“哪来的弥补,说白了就是想让自己心安罢了。”郑婉婉说完坐起身,身体斜着靠在椅子上,目光严肃的看着郑天铭:“说吧,你到底怎么回事。”
郑天铭仰起头,几次想开口,最后都没能出声音:“我自己解决。”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出惊叫声,郑婉婉以最快的度拉开了车门,一脚迈了下去。
裴澜站在博物馆前,身上被人泼了鸡血,黑色的短正在往下滴血,他单手推着眼镜,安保人员上前将他护在了身后。
叶允澄和裴修言和一些长辈都在后面休息,还不知道这里生的事情。
郑婉婉伸手将人群分开:“不好意思,让一让。”说着她挤进人群。
“就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一个中年女人,手里拿着一个小盆,满脸泪水的冲裴澜吼道。
裴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郑婉婉两步上前:“这位女士,生什么事,你可以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
她不认为裴澜会害人,但是不让她说出来,明天热搜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就是他,用二十万买走了我儿子几百万的瓷瓶,我儿子找他说理,结果被他派人殴打,回家没多久就死了。”中年女人说完把手里的盆一扔,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话一出口,原本就吵闹的人群,彻底炸了锅,懂事的媒体和记者已经将摄像头关了。
要不怎么说,好人难做呢。
郑婉婉其实心里是没底的,裴澜是教授没错,可他也是个商人,做买卖就是有赚有赔,看走了眼高买低卖是常有的事。
“你的儿子拿了个赝品,但我见他头掉光,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得了重病正在接受化疗,所以我给了他二十万,并且他的瓷瓶我没有收下。”裴澜语气沉稳,没有丝毫的慌乱。
中年女子从兜里拿出照片举着:“我儿子都已经被你害死了,你竟然还污蔑他,你还是不是人。”说着她痛心疾的拍着地面。
豪门争斗见多了,这种就有点上不了台面了。
“我们进行每一笔交易时,都会录像,如果您不信,我们可以报警处理。”裴澜说着拿出手机拨了出去,他行得正,没什么好怕的。
中年女人一看就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不过不管对方处于什么目的,他都得逞了,今天这么多媒体一会还有采访,中年女人这么一闹,肯定有为了流量断章取义,歪曲事实的。
开馆被闹成这样,谁心里能舒服,事成不成已经无所谓了,就是想膈应裴澜。
郑婉婉根本没想到,这事能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在议论声中,中年女人被带走了,裴澜也让律师跟着去了,他这边还有事走不开。
裴澜进了休息室,郑婉婉默不作声的跟在他身后。
“你消失的这三年,是,是去挖掘什么了吗?”郑婉婉说完自己都觉得心惊,她之前并没有往这方面想,但刚刚中年女人说到瓷瓶的时候,她突然联想到了不该想的东西。
裴澜脱下西装外套,领带被他挂在了椅子上扶手上,他眼镜上全是鸡血,已经看不清东西了。
“老婆,我是一个正经的商人,我得到的教育,不允许我这么做。”裴澜沉声说完后,坐在了椅子上,擦他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