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婉换好衣服后出了卧室,她惊讶的看向阳台,父子三人西装革履的靠在栏杆上抽着烟。
裴澜站在中间,见她出来,立刻将烟头捻灭扔进了烟灰缸。
他穿着黑色西装,怕一会人多眼镜滑落,于是配上了金色的链条,比起平时的儒雅,此时禁欲感占据了上风。
他身边除了父亲裴修言,还有他大哥裴凯信,一个是校长,一个是计算机科学教授,跟裴澜一样,目前在阿斯特大学任职。
“爸,大哥,早上好。”郑婉婉穿着珍珠色衬衫下面简单搭配了条黑色长裙,优雅又大方,她嘴角带着惯有的微笑向阳台走了过去。
裴澜伸出手,郑婉婉不想让人看出来,于是轻轻地靠在了他的怀里:“你们吃早饭了吗?”
“咱妈去买小笼包了,等她回来一起吃。”裴澜声音有些沙哑,双手抱着怀里的娇妻,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烟味。
郑婉婉贴着裴澜,感觉他身上很热,曾经她贪恋过这种温暖。。。
裴凯信原本还抽着烟,听到房门响后,顺手将烟头捻灭弹进了垃圾桶。
叶允澄拎着小笼包,一进家门就皱起了眉头:“抽烟的不举手。”说完她看向阳台。
裴修言推了推眼镜,裴凯信拍了拍裴澜的肩膀。
“妈,我抽的。”裴澜声音沉沉的,表情带着一丝无奈。
郑婉婉肩膀微微抖了抖,这叫什么,天道好轮回,谁让他最小了,不欺负他欺负谁。
叶允澄放下小笼包向厨房走去:“裴凯信,你要抽烟,我就抽你。”说着她端着瘦肉粥走了出来。
裴修言快步走了过去。
裴凯信小时候受过伤,经历了很多次胸腔手术,所以不能吸烟。
“妈,我们家之前的那个鸡毛掸子放哪了。”裴澜正经询问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用,但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故意的,想坑人。
裴凯信把手搭在了裴澜的肩膀上,声音低沉透着慵懒:“小心,我把你的事,告诉婉婉。”
这小子从十几岁开始就惦记人家婉婉,还打印了照片放在枕头下。这就算了,手机里上千张照片,不知道多少个情窦初开的夜晚,拿着手机去卫生间,进去就是一个小时。
估计出来,手都是麻的。
裴澜弯着腰,链条贴着郑婉婉的脸颊,他压低声音道:“别听他的,大嫂刚收拾完他,见不了我们恩爱。”
裴凯信比裴澜大了六岁今年三十四了,但老婆却比郑婉婉还要小两岁,这个信息量可就大了去了。。。
“婉婉,妈买了两样小笼包一份肉的一份素馅的,你看看你想吃哪种。”叶允澄说着拉开椅子坐下。
昨天晚上做了牛肉馅的饺子,但婉婉就吃了两个,所以她今天才买了两样。
她不知道郑婉婉生病,除了郑凛这个父亲以外,连她的母亲都不知道,不然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裴澜抱着郑婉婉,心疼的在她耳垂上亲了亲:“老婆,你先尝尝,不好吃给我。”
她这么温柔,不舍得所有人为她伤心难过,但这种爱对于一个抑郁症患者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她需要在爱与解脱中挣扎。
郑婉婉笑着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个肉的包子吃了下去:“妈,你在哪买的,好好吃。”
“是吧,他家不送外卖,要自己去排队买。”叶允澄说着给郑婉婉拿了双筷子:“来,别烫着手。”
裴修言将一旁的瘦肉粥递给叶允澄,然后第二碗递给了郑婉婉。
裴澜坐在郑婉婉身边,看着她有说有笑的吃东西,心口像叠起了无数石块,压的他心疼。
裴凯信坐在椅子上,别看他刚刚一副慵懒的样子,但坐在这吃饭,就得有个规矩。
叶允澄慢嚼细咽的吃着,年轻那会,吃饭的时候她就话多,东家长西家短,没她聊不到的,现在。。。
“婉婉,我跟你说,我刚刚排队的时候听说,对面那栋楼,丈夫是小学老师竟然家暴自己的妻子,这种男人,要我说,就是蛆虫。”
裴修言没有吭声,裴凯信拿了个茶叶蛋剥着,裴澜有些担心,本来婉婉就吃不下什么东西,还聊这个。
“澜哥,你怎么看待家暴男的。”郑婉婉接话道,她是不会让婆婆的话落在地上的。
裴澜低下头咬了一口郑婉婉手里的小笼包,看样子就知道她吃不进去了:“老婆,不管我如何看待,废物就是废物,这一点毋庸置疑。”
男人也是有鄙视链,家暴的男人就是废物,一起喝酒都不会跟他同桌。
想想,你正喝着酒,一抬头看见个活的蛆虫,恶不恶心,这酒还能喝得下去吗?
“主要平时看着斯斯文文的,待人也有礼貌,他被抓以后,大家都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