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只把她抱得更紧了些,终于出声,只是声音波澜不惊,辨不出喜怒。“所以你打算将当年的事说出来,把自己曝光,让矛头全都指向你?”
轮到夏清清闷声不吭了,过了好久,她才幽幽地说:“这些跟你比算什么?”
被这样的话击中,林安心思恍惚,半晌动弹不得,只听见夏清清继续低语:“我常在想,如果那时候,我能勇敢一点,今天这样的事就不会生。”
“都过去了,清清的,都过去了,我们说好了要忘记的。”林安抱着她肯定地说。
“好,是我错了。”夏清清低声应道。
“你今天的确错了,难道你没有想过,如果你讲了出来,纵然可以让别人把焦点转移,但是你如果受到了言语侮辱与指责,我就会开心吗?你不能无动于衷,我就能如木头人一样无视你的痛苦吗?清清,你觉得我能吗?”
不能,他不能,正如她一样。她知道,一直都知道。她嘤嘤哭了出来,泪珠儿不断,声音哽咽。林安任她的泪水浸湿了自己的衣服,他不知道这些眼泪是不是也悄悄入了心,不然为何,他也有些凄然。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夏清清胸闷的感觉消失了,她用手指戳了戳林安的胸膛,皱眉说:“都湿了。”
“是谁弄湿的?”林安佯装生气道。夏清清不好意思地笑了,又想起了什么问道:“你来的时候很急吧?”她指的是他穿成那样就出现在记者会,看起来像是时间特别赶。
“幸好,赶到了。”林安看着她说,夏清清为这句幸好而舒心,心里有种满涨的幸福要溢出来。
她专注地看着林安,突然头向前倾,吻上了他的唇。她只是蜻蜓点水,林安却立马反客为主,含住她的樱唇,轻轻地吮,重重地压,舌尖描摹她的唇形。她的唇如果冻般弹润娇嫩,林安痴迷地吻住良久,终于放弃她被吻肿的红唇,转而用舌尖抵开她的牙关,轻易地攻城略地。
有力的舌头霸道地在她口中四处游走,扫过她的牙齿和上颚。夏清清只觉得全身无力,呼吸全被夺走,像惊涛骇浪中的一只小船,水中漂荡,她所能依附的只有林安。
丁香小舌被拖出,夏清清只能与他共舞,这个吻与以往略有不同,满满的侵略性让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夏清清隐隐有些害怕。她大概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她有些慌乱,又有些小小的莫名的期待,但是理智渐渐被淹没,她只得无措地跟上他的脚步。
身上蓦地一凉,她惊得睁开了眼睛,恰与林安对视,她羞得把头偏到一边。“不要。”夏清清想要阻止他往下游走的手,林安听话的不动,俯下身来继续吻她,夏清清抵挡不住,渐渐败下阵来。
热,很热,烫,很烫,肌肤相亲原来竟是这么地灼人,他的吻落到哪里,哪里就能烫出一朵花来。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袭击了她,她呼吸急促,头昏脑涨。
林安的手渐渐先下,先是高耸的山峰,而是平坦的田园,再往下则是茂密的森林……空气中流淌着暧昧,情yu的味道。
太阳早已用满天的云霞为自己一天的工作划上圆满的句号,月亮明晃晃地挂在空中,像一个大玉盘,清辉洒落,照得房屋道路都是白灿灿的。
直到半夜,夏清清才醒来,她对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凝神了很久,才猛地想起来下午在这张床上生了什么。从两个人合二为一的那一刻,她就完成了一个女孩到女人的完美蜕变,她是一个女人了。
这种感觉非常奇怪,她说不上是喜是悲,只觉得复杂莫名,滋味难辨。
夏清清盯着林安的脸看了半天,想起他的疼爱和他情动时的耳语,脸如三月桃花,这是自己最爱的人,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她想起身,谁知刚动了一下,就被林安重搂到了怀里,她眼睛没有睁开,知紧紧抱着她迷糊地问:“醒了?”声音有着睡后的沙哑。
夏清清“嗯”了一声,然后有些难为情地说:“其实我饿了。”林安听到这里,睁开双眼,眼神清澈,哪里像刚睡醒的样子?其实,他先于夏清清醒来,只是抱着她很舒服,软软的,香香的,他贪恋着,一点儿也不想动。
听到夏清清说饿,林安虽然舍不得放开她,但还是马上坐起来,在地上乱成一团的衣服中找到自己的衣裤穿好下楼去煮东西。
夏清清用被子盖住眼睛,不敢看林安,直到林安闷声笑了,温和地说:“你再睡一会儿,饭好了我叫你。”然后,听到下楼的声音,她才探出头来,吐了一口气。
刚刚林安直接掀被下床,身上全无遮掩,她一下子转身蒙头,好吧,虽然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但是她还一下子习惯不了这样的“坦诚”相对。
夏清清匆匆穿上了衣服,一下床差点跌倒,腰酸,腿无力,她忿忿抱怨了一句,就下了楼。她已经闻到了香味,垂涎欲滴,这么一会儿功夫,林安已经凉拌了黄瓜,做了鱼香肉丝,还打了个西红柿蛋汤。
吃饭的时候,林安一直给夏清清夹菜。他自己也饿了,米饭吃了两碗还不够,又添了一碗。夏清清夹起一块爽脆的黄瓜放进口中,见林安一直笑眯眯地看她,总觉得他笑得别有深意,像……对,像一只看见猎物的兽。
终于吃好了,夏清清放下碗筷,惬意地拍拍肚子,满足地叹息。林安早吃完了,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此时见她吃完了,便凑上去问她:“吃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