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露看着她,居然笑了起来,“是,我是在说谎,为什么承认,你们都查的这么详细,都找到我了,我还能怎么样。”她咯咯笑的样子,十分瘆人,夏清清几乎看不下去了。
“那算我多想了吧,”夏清清若有所思,“你平时在工作时,总是说到做到,是自己的责任就不推诿。所以,我以为,你那样说,可能真的不是你。”
郑露听了她的话,脸上的笑容淡去,渐渐恢复到平时的样子,最后双手撑起了额头,“你相信我,你居然相信我……呵呵,真是个讽刺。”
她低声自语,夏清清没听懂,倒是林安开了口,“既然是你做的,你污了她的名声是绝不能这么算了。”
郑露猛一抬头,柳眉倒竖,咬着一口细白的牙,恨恨地说:“我会给她一个交代。”
说完,她不待众人反应就大步走到酒店大厅,拿了前台的话筒就说:“我是郑露,请大家听好。关于昨天夏清清的视频,是我上传的,我拍下了别人送她回家,却故意误导你们,以为他们是进了宾馆。我会这么做,纯粹是因为我嫉妒,我嫉妒何以翔还爱着她。所以,才头脑昏,让她受大家的唾弃。现在,我道歉,夏清清对不起。”
她的声音回荡在大厅和各个楼层,早有人聚拢来听,这内容,让他们吓一跳,对夏清清的鄙夷又转嫁到了郑露身上。她曾经在这里跟下属开过无数次的会,那时候她是焦点。现在,她依旧是焦点,只不过,这次,她成了让人侧目的对象。
何以翔不知何时也到了大厅,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里流露出怜悯。
郑露只是看了他一眼,仅仅一眼就走到夏清清面前,“我会辞职,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再见到我,就像我一样。我能做的,只有这些,如果,你觉得还不够,那你就去起诉我吧。”这些话说完,她就大步流星地不看任何人走了,孤零零的身影好像在一步步地退出谁的舞台。
夏清清没有起诉,一来她不想再把事情闹大,这样的事情总是越描越黑,已经过去的事,她也不想再提。再者,何以翔来找过她,为难地请求她,不要告郑露。这件事出来后,他也反思了自己,他对夏清清的关心早已出了对郑露的在意,她会这么讨厌夏清清,其实自己也有责任。
夏清清本来也无意,所以就答应了何以翔。
对于夏清清对这件事的处理结果,林安不置可否,他了解夏清清,所以也不勉强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惩罚郑露。其实,夏清清也觉得自己很没用,狠不下心来,还拂了林安的好意。
看的出来,林安对她的做法不是很满意,所以持续一个月,她都抽空去林安的公司还有下属工厂区找他,以至于,她一进门,大家就都知道了,她是来找林安的。
每天帮他带早午餐,休息时,还得给他捶肩捏背,夏清清的地位一落千丈,像旧时的丫环,等到林安终于大手一挥,免除了她的“丫环”职务,夏清清才又翻了身。
林安也实在是很忙,他并购了一个品牌,而这个品牌的成品加工厂设备有些老化,他下去工厂现这些情况,特意让财务批下去,数目巨大的款项去维修,增添设备。
他之前熬夜成了家常便饭,夏清清知道后,没少念叨提醒他,林安笑她快成老太婆了。
*************************************
a城今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在这座南方城市里,居然罕见地飘起了雪花,被窗外明晃晃的光亮叫醒,夏清清起来打开窗户一看,屋外的世界全被覆了一层洁白的雪,柳絮般的雪花还在继续轻盈地飘进屋里。
夏清清伸出手,那六角雪花便在她温热的手中消逝,留下了些许凉意。
她兴奋地大叫着把齐蔚拉了起来,齐蔚睡眼惺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揉着眼睛倒头还要睡。夏清清把她拖拽到窗前,“齐蔚,看,下雪了,下雪了!”
齐蔚无语地看着她,不就是下个雪吗,有必要这么兴奋吗?老家年年下,好吗?
夏清清可不这样想,她跟齐蔚不停地讲起来,以前下雪时候的玩闹,嬉戏。齐蔚到底被她的这份高涨的热情所感染,于是也就起床,洗脸刷牙了。
门外有人按门铃,夏清清笑意盈盈地去开门,那笑容如雪中红梅,明丽动人,快递员都愣住了,半天才举起手里的东西给夏清清签收。
夏清清看了看地址,于是知道了是谁寄过来的,她打开,现里面是一件明黄色的羽绒服,抖开来看,是市面上少见的款式,却出奇的熨帖,剪裁很合宜,线性流畅。
她穿进去,脖子间的绒毛衬着她的脸,更显得娇俏,齐蔚看了赞不绝口,夏清清也很喜欢。
手机铃响,上面显示着林安来电,她按下接听,林安磁性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东西收到了?”
“嗯,收到了,很漂亮。”夏清清语带笑意。齐蔚在旁边夸张地学夏清清说话,夏清清不好意思地笑了。
“想去看雪吗?”他一说就说到点子上。
“想啊,可是雪太小了,下了一夜也没能存起来。”夏清清颇有些遗憾。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可以看到雪,现在你先下来。”
“真的!”夏清清兴奋地说,“好,你在哪里?”
“你站在窗边。”
夏清清真的走到窗边,惊讶地看到了穿了一身蓝色衣服的林安,站在玉兰树下对她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