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会客区,她看到一个穿着豹纹紧身包臀裙,一头酒红色大波浪配着大圈耳环的女人,像是杂志上的封面模特。
当然如果没有眼角的鱼尾纹,脸上双层的肉下巴和几层游泳圈,她这身打扮还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看到这样与年龄,气质截然相反的妆扮,夏清清礼貌地微笑询问,没有露出任何一丝多余的表情:“请问,是您找我吗?”
那女人用涂了鲜花蔻丹的手提着挎包,站起来颇有敌意地问:“你就是夏清清?”
夏清清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回答了:“对,我就是……”
后面夏清清这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水一滴滴地落下,沿着额头迅流进了眼睛,脸上水流过得地方像小虫爬过,刺刺的,痒痒的。脸上粘着茶叶碎末,衣服上也湿了大片,引人注目。
那个女人还拿着空了的纸杯,见夏清清这样丝毫还是灭不了她的火。她将纸杯狠狠地握成一团,掷在地上,好像她攥在手里的是夏清清本人。
“你这个狐狸精!敢勾引我老公,做小三就这么好吗?”她扑上去都夏清清又打又掐,她那种吨位,力气本来就大,又加之是打夏清清这个“小三”,所以她更是毫不留情。
夏清清躲闪不及被她掐拧的地方都红了起来,已经有客人和员工围了过来,凑热闹地看这出原配打小三,还有人拿手机拍了下来。
夏清清一个劲地躲着,这女人的话她听到了一些,感觉莫名其妙,被打谁都不会心情好,她冲她喊:“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你说谁是小三啊?”
“不认识我?”那女人一用力把夏清清的头扯散了。夏清清披头散,又见那么多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好不尴尬委屈。
门口的保安已经进来,拉开了那个女人,她估计也是打累了,气喘吁吁的,但是依旧咄咄逼人:“我是吴征义的老婆,你还能说不认识吴征义?”
夏清清当然认识这个人,因为吴征义正是她们的经理,只是他的老婆为什么会认为自己是第三者。
那边吴征义听说自己的老婆来了,急急忙忙赶来,看见夏清清的样子,不用说,他也知道生了什么事。
他拽住那女人的手呵斥道:“你到这里干什么,快回家去!”
他老婆一听,立马高声叫道:“我就是来教训一下这个狐狸精。”吴征义气得又将她往后扯了扯,“你说什么呢,我跟小夏清清白白,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你别污蔑人家。”
那女人冷笑连连:“敢做不敢认了是不是,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你跟她一起去了c城,要不是我雇人去查还不知道你瞒了我这么久。”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样的东西甩向夏清清,那纸张凌厉的像电影里可以作暗器的纸牌,夏清清被砸得生疼。
散落了一地的是照片,主角全是她和吴征义。
里面大多是吴征义笑着跟她讲话,或者是在餐厅里吃饭聊天。本是日常工作中很平常的事,此刻却被人刻意地放大,扭曲,成为她和吴征义有女干情的所谓的证据。
夏清清觉得可笑,吴征义的老婆却觉得证据确凿,连对吴征义她也开始实施暴力,拿包打了起来:“骗我说去出差,其实就是和这个小贱人在一起是不是?你们还去了医院,怎么她还怀了你的种,你想和她在一起是不是?”
夏清清留意到她话语中的c城,医院,再看照片,其中一张果然有她和吴征义进出一家医院的记录。只不过是吴征义进去,而她是出来。
她想了想,她在c城只去过一次医院,还是因为头疼得厉害,那次她见到了正要做手术的……
齐蔚?齐蔚!
她抬起头,在人群中现了齐蔚的身影,只见她面色憔悴,见夏清清看来,她似有愧色,躲避着夏清清的目光。
是了,不会错了。那日一闪而过,熟悉的身影到底是谁,夏清清已然明了。只是要不要说出来以证自己的清白?
夏清清在说与不说之间犹豫徘徊。现在围观的群众以为她就是那个小三,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人。
“阿翔,你看,没想到她是那样的人。”夏清清听到声音,看向声源处,那里何以翔正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而郑露的脸上则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你相信吗?难道半年的时间你对我的认知也如其他人一样吗?
夏清清心里泛出了苦涩,对何以翔的失望让她更加无力与悲哀。
面对这众人的指指点点和议论纷纷,她忽然想起来林安。
当事实真相被黑白颠倒,当最信任的人站在你的对立面,当昔日的老师,同学都对你投以异样的目光,当所有人都把你当成瘟疫传染源,被诬陷,被冤枉的他是如何度过那样一个个难捱的日子。
也像现在这样吗?孤立无援如一个远离大6被无穷无尽的大海隔离包围,杳无人烟的孤岛吗?
那个时候的他是否哀莫大于心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
☆、道歉
吴征义已经制住了他的老婆,围观的人多,他也觉得丢脸,于是大声吼道:“我没有在外面养女人,你给我回去。”
他老婆一听更加来劲了:“你还护着她。”她抬脚用力一踢,吴征义捂着关键部位,痛得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