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盛了饭,放在饭桌上,桌上摆了两副碗筷,菜还在袅袅地冒着热气,排骨汤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屋子。
十点钟了,夏清清打了个电话给何以翔,电话响了几分钟,没有人接。她打到酒店,同事说他早下班回去了。
他下班了,没有到这里来,会去哪里,不是说好了,下班一起吃饭的吗?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桌上的才由热变冷,连汤也不复刚才的香浓,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夏清清再打过去,那边已经关了机。
关机了,是不想被打扰吗?宾馆中的3o1此刻正在上演什么?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气愤,终于拿起包,飞快地下楼拦了辆出租车:“龙溪路,锦绣宾馆,要快。”
司机听了,飙车一样开起,只是遇到红灯时才停下来,递了张纸巾给后面的夏清清。夏清清接过,看到镜中的自己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满脸泪。
许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司机大叔劝道:“姑娘,男人多的是,你这样的条件不怕找不到,快别哭了。”
夏清清惊讶于他的观察力,她自己什么都没说,司机好像已经全都知道了。
她摇了摇头,男人多的是,可是她从来都只是想找一个彼此喜欢的,平平淡淡地过一生,可是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目的地到了,夏清清下了车直接推门进去上了三楼,前台小姐只以为她是这里入住的客人,所以并没有过问。
她到了3o1门口,望着上面镶金的门牌号,迟迟按不下门铃。这红色的木门沉重如山,慢慢向她逼近,让她闯不过气来。
她按了下去,房门很快从里面打开,刚洗完澡,正擦着头的何以翔就这样愣住了。
夏清清已经没有那么吃惊,她越过何以翔走进房内,里面的大床上郑露穿着浴袍,酥胸半露,红唇亮泽,眼里还有尚未褪去的情yu之色。
地板上到处散乱这男人的衣裤,皮带,衬衫和女人的内衣,高跟鞋……可见当时的战况是多么的激烈,两个人是多么的迫不及待。
郑露看到夏清清也吃了一惊,但是她眉毛微微上挑,眼里流露的隐约竟是挑衅,但当何以翔转身过来时,她又是一副委屈害怕的样子,仿佛夏清清是一头母老虎,变脸之快可媲美川剧演员。
“清清,你听我解释。”夏清清冷眼看着何以翔,看他要如何辩解。
“你知道的,”何以翔思考半晌开了口,“我们谈了那么久,可是你从来不肯让我碰你。”
夏清清差点咬到舌头,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何以翔咽了下口水,继续艰难地说:“我是个男人,有时候难免想,所以郑露来找我的时候,我没有拒绝,她愿意为我……”
他没有说下去了,夏清清险些要倒,颤颤地问出口:“你就是因为这个,因为我不愿意跟你同居,不愿意跟你睡?”
被这样的问题弄得难堪,何以翔不说话,看到夏清清伤心的样子,他伸手就想像平常一样抱住安慰她,夏清清察觉到他的动作,后退一步:“别碰我。”
何以翔无奈地把手又缩了回来,夏清清心痛地说:“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也许过程会有点儿艰难,但是只要两个人一条心,什么苦都能变成甜。”
“清清……”
“听我说完,”夏清清努力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我没想到,我们会这样分开,而且还是以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你和她在做这些恶心事是同时,竟然还跟我说要永远站在我身边。”
夏清清一步一步退到了门口,最后看了一眼何以翔:“可我居然在现了那么多你的破绽后还是选择相信你。”
她仰起头,一字一句,呼吸间都是疼:“我是笨蛋,对吗?”
她夺门而出,何以翔下意识就要追。
“阿翔,人家腿好痛。”屋内嗲嗲的娇嗔响起,何以翔再也没出去。
夏清清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睛一直像泉眼一样泪水流不停,引得不少行人纷纷侧目。
她走到了一家小餐馆,随意点了一些吃的,叫了五罐啤酒。她慢慢地一口一口吃掉面前的食物,表情像是在吞毒药,啤酒并不好喝,她却像喝白开水一样灌下去。
不是有人说过吗?如果胃满了,那心就不会太空。那么现在她真的把胃填满了,心是不是真的就不会那么空,那么痛了呢?
“恶”她扶着一棵玉兰树弯着腰呕吐不止,刚刚吃过的东西又全都吐了出来,胃痉挛般的难受,好像要连胆汁都吐出来了。
踉踉跄跄走到街上,一辆车险险撞倒了她,急刹车的声音让她跌倒在地。她爬了起来,重重踢了这车子一脚,嘴里叫着:“连你也欺负我。”
她手里还拿着一罐啤酒,车灯强烈的灯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又歪歪扭扭地走到车门处,敲人家的玻璃车窗:“喂,把灯熄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车里的人没有说话,夏清清敲了又敲,最后改为大力拍打。
车窗缓慢地降下来,夏清清醉眼朦胧,没看清,一掌拍空,半边身子都进了车里。车里的人把她扶正,她自己一屁股坐在路边,明明胃里很难受,她还是又喝下了一大口啤酒。
有人从车子里走了出来,背光而站,夏清清眯了眼看他,只觉得他高得过分,还得自己仰视,最主要的是,他还挡了自己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