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晟熙探出头来,6飞鸾打了帘子对6晟熙道:“皇兄,快些走。”
6晟熙听出6飞鸾语气中的焦灼,也没再耽误,对赶车的侍卫道:“走。”
马车立刻朝着宫里的方向动了起来,邵家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马车已经走远了,他没能追上,停下来歇了口气。
乔生惊讶地看到他浑身都湿透了,衣袖还在滴水,而他手上拿了一张面具不住地打颤,那面具乔生认得,恰好就是之前6云珠戴过的祝英台面具,他很担心,不知道邵家喻这是怎么了。
这大冷的天,如果着凉了可不好,他想去帮邵家喻叫人,结果正在四处看呢,朱小武就从后面赶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件大氅,赶紧给邵家喻披上了。
一边披他还一边劝邵家喻:“少爷,我们快点回去吧,您这一身全湿了,得换掉,要不然受了寒,回头可还是要喝药的,药您知道吧,又苦又难喝,您肯定不想再喝了吧?”
“行了,你别啰嗦了,我还想追公主来着,阿嚏!”邵家喻打了一个喷嚏,身上有些凉嗖嗖的。
“少爷,您得罪了公主,公主现在肯定不想见你,明日,明日再去给公主请罪,你也不想自己这么狼狈地再出现在公主面前吧。”朱小武不住地劝他。
邵家喻一想也是,他拿起手中的面具,看了看马车消失的方向。乔生一直听着他们主仆二人的对话,此时见邵家喻看着那祝英台面具,若有所思,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想到刚刚自己将戴了兔子面具的6云珠认错成6飞鸾,他就觉得头疼。
这面具不用说就是6飞鸾戴的,而现在它在邵家喻的手中,两个人又是从一个方向走来的,他们两个一直在一起?刚刚到底生了什么?
“邵兄,难道你落水了?小武说你得罪了公主,你们怎么了?”乔生问道。
邵家喻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碰到湿透的衣服,他浑身一抖道:“唉,一言难尽,刚刚我不小心惹公主生气了,我想道歉来着,结果她便将我推下了水,等我上岸追过来,公主已经坐上马车不见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是看公主刚刚那个样子,估计是真生气了,乔生不由得对邵家喻抱以同情。
邵家喻又连打了几个喷嚏,朱小武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推着邵家喻要回去,6飞鸾不在,邵家喻又一身狼狈,也不想再待在这里,与乔生告别之后,他与朱小武一同回去了。
回去之后就脱衣沐浴,喝姜汤,结果还是受了寒,鼻涕一直流不停,眼睛无神,本来的双眼皮都快变成三眼皮了。
他没有请假,一早就去了国子监,结果却被告知,6飞鸾没有来,原来6晟熙替她告了假,说是身体不适,过几天再来。
这可急坏了邵家喻,他觉得可能公主真的是生气了,连国子监都不来了。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等,等公主过来之后再跟她解释,但是他一连等了三天,公主还是没来。
他的风寒一直没好,说话鼻音很重,但是他等不了了,这几天他坐立不安,寝食难安,如果再看不到公主,不跟她解释,他一定会急出病来的。
碧霄宫内,6飞鸾正在看书,只不过那一页她已经看了好久,半天没有翻过了。知卿也不敢打扰她,只是静静地往炉中又夹了几块碳,想要主子暖暖的,双手不冰凉。
6飞鸾的思绪又飘到了上元灯节的河边一幕,她看向天空中绽放的璀璨烟火,邵家喻跟她说话,意外地,唇却印在了自己的脸上。
当时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都是吃惊的,他想要解释,而自己反应过来,却是想要推开他,只不过,忘记了两个人是在河边了,邵家喻一下子被自己推到了河里,衣服湿了,头也是湿漉漉的,一直往下滴水。
想到那日的情形,6飞鸾轻笑出声,知卿看了她一眼,然后悄悄地跟宝鸢道:“这已经是公主今天第四次这么笑了。”
“是啊,公主一定有什么开心的事,所以这些天才会不时地出神,然后就又笑了。”宝鸢也是小声说话,两个人看向公主,心里也因为6飞鸾高兴而心情好。
6飞鸾回过神来,现自己看了这么久还在看那一页,而两个婢女则面带笑意地看着她,她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是不是现了,她淡定地又掀了一页,眉头又皱了起来。
自己怎么还在想邵家喻呢,已经早就下定决心,这辈子不会再嫁给他,不能再与他有任何交集。现在虽然后面一条没有做到,前面这条却是不能再犯了。
那成亲后的生活像一座牢笼,困住了他们,让他们伤害了彼此,这些还历历在目,6飞鸾叹息一声,再次警告自己不要忘了。
她给自己敲个警钟,回过神来,又看书,书中的字句却模糊起来,她不由得又担心起那个人来:也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立刻回家换衣服,那天那么冷,他有没有受寒?他的腿刚好,可不要因为下了水,再落下什么病根。
她眉心微蹙,烦躁起来,刚说过摒除杂念,不再想他,怎么会又开始担心他,6飞鸾,你能不能清醒些,别这么轻易又陷下去。
她在自我反省,书也不读了,放在案上,她准备起身走一走,散散心。
两个婢女忙过来,伺候6飞鸾披上斗篷,拿上铜炉,跟着她就要出去。
碧霄宫里却来了客人,6晟熙一脚踏进屋中,好奇道:“皇妹,你是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