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小皇子本想复命,奈何被副统领现,两个人打斗起来,他侥幸逃脱,但是却中了毒,身上也受了伤,又被云贵妃派来的人追出了城外。遇到了兴安朝的那个吴将军,当时的情况,他是没办法安全地带着小皇子了,便交给了吴将军。他以身作饵,引去了一批人,差点丧命,最后被樵夫所救,休养了一年才好。
在场的人听了副统领跟烈耿的话都惊诧万分,原来当年的事还有这样的隐情在里面。皇上只问了云贵妃一句话:“如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哈哈哈,是我又怎么样,我就是恨她,恨那个贱人,我恨不得她去死。”云贵妃冷笑连连,直接承认了,她手一指皇帝,柳眉倒竖,咬牙切齿,“其实我最恨的就是你,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她进宫之前你是怎么对我的,花前月下的话都是空话吗?我的心全在皇上身上,为什么你就可以转眼爱上别的女人?这不公平,所以我也要你不得好死,知道你为什么这十几年来一直昏睡不醒吗?哈哈哈,没错,是我,是我给你下的毒,你也活不久了,你要我死,我就要你陪葬!”云贵妃状若癫狂,所有人听到她的话都倒吸一口气,这可是大逆不道,诛九族的罪啊。
皇帝面对云贵妃的指责与谩骂始终无动于衷,仿佛她骂的是别人一样,待到云贵妃说累了,停下来了,他直接手一挥道:“将云贵妃与大学士压到天牢。”自有侍卫将一干人等都投入监牢,前线又传来消息,云贵妃侄子被擒,兴安朝大军夺回了之前的城池,皇帝不仅不恼,反而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这也是所谓的里应外合,皇帝修书一封给皇帝和带兵的将军,商谈和议之事。处理完这一系列的事,皇帝又留下了几位忠心的大臣,大臣们自是将皇帝昏迷期间的事都说了一遍,皇帝听了心中有所思量。不知不觉到了午时,皇帝该用午膳,但是他还有一件大事没有解决,无心用膳。烈耿知他心意,便将一直在他身边的信宁推到他面前,“皇上,这就是公主。”
公主,我的小公主。将信宁拉到身边仔细打量,这眉眼,这气质,活脱脱就是第二个凰月,那耳朵简直跟自己如出一辙,说这不是自己的孩子,怕是都没人相信。
“我记得,”皇帝有些艰难地道,“我的皇儿脖子上有一个月牙胎记。”
信宁一听,猛地抬起头,鼻子酸酸的,有的,就在脖子,她有一个胎记。皇帝眼也不眨地盯着信宁,信宁将衣服一拉,脖子上胎记便撞进皇帝的眼里,是,是皇儿,是我的公主。
“皇儿,叫父皇。”皇帝眼睛里有了湿意,殷切地望着信宁。
“我……”信宁回望着皇帝,想叫又不敢叫,就像做梦一样,她不敢相信自己有爹有娘,自己不再是那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叫啊,叫我父皇,孩子。”扶着软榻,皇帝竟站了起来,颤颤巍巍好像马上就要倒下去,但是他一直在努力坚持着。
“父……父皇。”终于叫出口,那心中的激动与复杂滋味怎么也压制不住,她忍不住扑进皇帝的怀抱,泪珠不停地滚落,湿了她的脸,皇帝的胸膛,却温热了两个人的心。
父女相认,一家三口,独少一人,信宁很想去见见自己的母亲。但是皇帝精神不济,太医来诊治,说皇帝是中了庄周梦蝶,中了这毒,会分不清今夕何夕,长久陷入昏迷,但是对身体并无过多的损害。可那云贵妃明明说是给皇帝下了毒的,太医也不敢掉以轻心。
皇帝只休息了一会儿,便带着信宁去了冷宫,这里关着的正是凰月,据说当年信宁丢了以后,皇帝昏睡不醒,她又找不到自己的孩子,双重打击之下就疯了,这些年想必过得很是凄凉。冷宫很是破败,凰月单薄瘦弱,形容枯槁,抱着一个破布枕头叫皇儿,看上去就像一个稻草人。
皇帝跟信宁简直不忍直视,愤怒,伤心,自责的情绪激荡在心中,信宁还没说话泪就先流出来,慢慢走到凰月公主面前,开口叫了一声:“母后。”就是这一声让凰月抬起头,信宁轻轻抓住她的手,开始跟她说话,从她小时候一点点讲到现在,而随着她的讲述,凰月公主的表情越来越生动,不再是一个木偶人,而是像重活了过来一样。
太医趁机把脉,现凰月公主并没有疯病,只是积年累月地挨饿受冻,身体虚弱。将她从冷宫中抬出来,又经过多日的调理,她的身体终于有了起色,最重要的是,她精神上完全好了,不仅与皇上回忆从前,还激动地与信宁相认了。等她再好些,便告诉了皇上跟信宁当年的一些事。皇上昏迷后,她六神无主,恰好当时吴将军在那罗国都内,她便飞鸽传书给他,希望他能帮忙找皇子,应该说公主。
这之后她知道吴将军救下了自己的孩子,但是遭到追杀,下落不明。她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那罗国内无人可以信任,她知道云贵妃跟太后一定不会放过她,当时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装疯。那云贵妃存了折磨她的心,见她疯了反而不杀她了,只让你每日缺食短衣,苛待于她。
听到信宁说了吴将军后来被污蔑为谋刺那罗国皇子,落得葬身他乡,名声全毁的下场,顿时内疚不已,皇帝见不得爱妻如此费神,承诺必要报答他的家人。皇帝雷厉风行,没多久就将朝堂上属于云贵妃的势力一网打尽,而云贵妃则自己在牢内咬舌自尽,临死之前还写下一封遗书。这也是个痴情刚烈的女子,里面表露的全是对皇上的爱恨情仇,当然至于□□,她没有下,她到底还是没狠下心来毒害自己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