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自己的感受说了引来烈耿一阵激动地大笑,原来这玉佩烈耿已经佩戴了十多年,有次他进宫,恰好碰到当时的小皇子,“他”那时一点儿也不怕人,抓着烈耿腰上的玉佩不放,最后还是皇帝板着脸,“他”有点怕,才撇撇嘴假哭着跑开了。
真真是故人重逢,烈耿激动之下,直接将玉佩送给了信宁,信宁推辞不下,只得收下了。晚上几人围桌而坐,迥然与兴安朝的精致与清淡,盛上桌的丰盛美食尽显那罗国的粗犷与豪放,烤肉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外焦里嫩的口感更是欲罢不能。
吃过饭后,烈耿将国内的情形仔细说给了信宁。自从十几年前信宁失踪之后,皇帝身体便不好,之后太后与贵妃处理政事,后来两个人政见不合,屡屡有争执,近几年更是争权,贵妃后面是身为太傅的国丈,哥哥是怀化大将军,而侄子年纪轻轻已经是归德将军,在朝中颇有势力。
即使如此,太后也是不甘示弱,依旧不愿放权,后宫有几位公主,一位皇子,之前太后跟贵妃都自动忽略皇子。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太后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有限,想要朝臣推举皇子为太子,却被贵妃压制。这位贵妃野心勃勃,这次对兴安朝的挑衅也是她的意思,打头阵的就是她的侄子。
“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拿到皇上的旨意,我已经联络到了很多可靠的臣子,一直中立的尚书令和辅国大将军也是支持皇上的,我们可以动宫变,将皇上解救出来,把贵妃跟太后控制住,还有她们的党羽一并抓住,这事一定要周密的计划,还有一定要快,迟则生变。”烈耿将自己的计划这么一说,信宁点头表示认同,,不过她还想到一个问题。
“烈耿统领,你说这次领兵去攻占兴安朝城池的是贵妃的侄子,如果我们将贵妃控制了,大军在外,是不是会成为叛军,或者转而来袭击王城?”
“公主所言也不无道理,”烈耿对信宁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倒是有些意外,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他又说了另外一个消息,“不知公主有没有听说,那兴安朝来的将领也是厉害的,居然已经将那归德将军赶出了他之前侵占的兴安朝领土,现在两军就在兴安朝的边境上对峙。都是些年轻的将领,倒是很出人意料。”
“真的,我就知道,他们一定可以。”信宁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第一反应就是高兴,待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不由看了一下烈耿。那烈耿早从烈心口中得知信宁跟这次上战场的将领是熟识,如此看来所言不虚。
“看来公主是真的认识那将领,如此甚好。”
“我,我的确认识他们,我在兴安朝相国府中做丫鬟,那其中一个恰好是我伺候的少爷。至于烈耿统领说的‘甚好’是什么意思?”信宁好奇地问。
“公主现在知道,皇上一直奉行的是与邻国和睦相处的策略,这次闹事的也是贵妃,如果我们得到了皇上的肯,便可以秘密派人给兴安朝的将领送信,请他们帮助我们辖制住归德将军及其麾下士兵,这样我们两边一起行动,不也就无后顾之忧了吗?”
烈耿说完,烈心与信宁眼前一亮,皆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只是如何才能让他们信服呢?
对于这个,烈耿还是很有信心的,有了皇上的印鉴和亲信,再加上信宁也可以修书一封,对他们说明情由,附上可以证明自己的东西,可信度至少有一半以上。这个计划的确可行,不过所有的一切都得是拿到皇帝的手谕,这就是说必须要进皇宫一趟。
烈心还没有暴露,自然可以继续留在宫里,去观察皇上现在的情况,而信宁也没有闲着,她被烈耿带着去拜访了几位大臣,又趁机学了些那罗语言,以备不时之需。却说烈心这边,无人对她起疑,她几次靠近皇上都如愿了,只不过她没想到在皇帝那里她还看到了太后。
有一次,太后亲自给皇帝梳头,一边梳一边说话,烈心仔细听了听,太后说的都是皇上小时候的一些事,最后见皇上迷迷糊糊,无动于衷深深叹了一口气离开。烈心松了一口气,她将吃食给皇帝换掉,又把烈耿找人配制的药给皇帝吃了几次,皇帝神智渐渐清明,只是时间还不长,身体也还是软弱无力。
但他还记得烈心,烈心将把公主找到的消息和他们的计划都告诉他,皇帝对他们的计划表示赞同。在王帐之下有一个机关,打开机关里面匣子里放着的就是印鉴。皇帝精神不济,但知道时间有限,强撑着写了两封信,盖了印鉴,又将印鉴给了烈心,让他们见印鉴如见皇帝。
烈心自是应下,皇帝又告诉她,在后宫有一条密道,可以让他们之后动宫变的时候秘密里应外合。烈心将皇帝说的路线都记在了心里,出了皇帝的寝宫,她便去了那地道,果真极为隐秘,是在一个假山之下,出来的地方却是陵墓。
等到烈耿见到皇帝的印鉴,当场激动地就跪下了,待看到里面的字也是热泪盈眶。两封信,一封是给大臣们的,旨在言简意赅地说明自己的情况,让大家配合烈耿动宫变。另一封,则是给兴安朝将领的,算是半求助,希望他们能帮忙。
信宁随之也写了一封长信给印浩天,心里详细说了自己的事,也希望印浩天能够说服将领能够配合他们,这样对兴安朝也是有好处的,毕竟打仗是大家都不愿见到的。怕印浩天不相信,她还将随身带的一个荷包一同放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