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坏成亲
? 此时,辉茗街的一间院子里,到处贴满了大红的喜字,王顺穿着大红的喜袍,喜气洋洋的,踢了轿子,信宁下得轿来,手里握着喜婆递过来的红绸,被王顺牵引着跨过了火盆,一路来到了厅堂。今天这里应该来了不少人,人声鼎沸,热热闹闹,信宁的耳边全是叫好声跟打王顺的声音。
王顺只顾着乐,他娘就拿出来些糕点,花生供众人吃。吉时已到,一对人该拜堂了,傧相见喜婆已经引着娘子站好,而王顺父母也已经端坐于案,便开始诵唱:“一拜天地。”二人对着天地缓缓下跪,叩。接着又听他道:“二拜高堂。”
王顺的父母见两个人跪下,高兴得合不拢嘴,终于儿子要成家立业了。信宁被喜婆扶了起来,转了一个方向,正对着王顺,王顺有种做梦的感觉,看见信宁就不住地傻乐。周围人一看就笑了,有人推了王顺一把,他才醒过神来,傧相已经又大声唱道:“夫妻对拜。”
夫妻呀,这一拜下去就真的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信宁忍了许久的泪在听到这一句后,终于掉了下来,砸在了她的喜服上。王顺眼尖地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的欢喜被错愕与对信宁的疼惜取代,胸腔里闷闷的:她是不愿意的啊。就在两个人即将头低下,完成这一拜堂礼的一刻——
“宁儿,你不准拜!”印浩天骑着马直接就冲了过来,一路掀翻了几桌菜肴,碟碗碎裂在地,油水污渍,菜叶米饭哪里都是,院子里狼藉一片。
浩天,是浩天的声音!信宁把头上盖头拽了下来,见印浩天不顾满地的狼藉跳下马,直接一纵飞奔到她面前,她有种从在地狱再回人间的感觉,像是在濒死的边缘被硬生生拉了回来。印浩天将她狠狠地抱住,紧紧地拥着她,感受到这滚烫的温度,结实的胸膛,信宁眼中含泪,双手也用力地抱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院子里的人都被吓坏了,实在是印浩天气势太强,杀气腾腾地让人忍不住退避三舍。
“信宁……”王顺的声音响在身后,印浩天猛地抬起头,眼神有如实质,冰冷慑人,王顺瞬间觉得自己像被几把匕同时给刺中了。
信宁被王顺的声音惊动,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在跟王顺拜堂,怎么就一时没忍住,抱住了浩天。她慌忙推开印浩天,想从他怀里出来,印浩天怎么可能放开她,将她的头按在怀里不放,只冷冷地问王顺:“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少……少爷,奴才喜欢……喜欢信宁很久了,信宁答应嫁给我,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王顺被印浩天这么盯着,虽然害怕,但他一直喜欢信宁,眼看就要娶到信宁了,他不想放弃。
印浩天大怒,“怎么可能?信宁喜欢的是我,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你,你竟敢骗我!信不信我将你逐出相府。”
信宁终于从印浩天的怀里挣脱开来,印浩天看着她,信宁低着头说:“浩天,不,少爷。他没说错,我确实答应了他,我要嫁给他。”
“什么?!”印浩天一双眼睛赫然睁大,紧紧盯着信宁,“宁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奴婢知道,奴婢说了,要嫁给王顺。”信宁忍着心里的痛,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谁允许你嫁给他的,我不同意,我们明明说好的,等我回来,我们要成亲的。”印浩天根本不相信信宁的话,更不会眼睁睁看着他嫁给王顺,拥有她的人是自己,只能是他印浩天。
“奴婢变心了,奴婢喜欢上了王顺,奴婢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少爷,你回去吧。”信宁只能他的心,但是却不能再回应他了,只能违心地说出这些话,希望他死心。只是心里一直像是有把刀,一刀一刀在剜她的心,她却不能哭,不能露出异样。
印浩天如遭雷劈,整个人呆若木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除夕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开开心心,有说有笑,我们还计划着以后要出去游玩,我不相信你变心了!”
“这喜堂,这满场的宾客,还有我身上的凤冠霞帔难道还说明不了什么吗?”信宁强忍着心疼,努力冷静地说道。
大门正中间的大红喜字,院子里的披红挂彩,宾客们不明所以的眼神,还有……还有王顺身上的那刺眼的郎服!
王顺,该死!
印浩天一个大跨步,奔到王顺面前,双手抓住他的衣服竟将他提了起来。他眼中怒火大盛,王顺惊惧之下,立刻挣扎,却是被他制住,怎么也掰不开他的手,脖子被掐住,越来越紧,呼吸不顺,王顺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信宁又惊又怕,赶紧也去掰印浩天的手,印浩天恶狠狠地瞪着她,她情急之下,大声喊着:“浩天,快放开他,你快放开他,你会杀了他的。”
那王顺的双亲都给印浩天跪下了,他爹也真是急坏了,脱口而出:“少爷,是大夫人把信宁许给我儿的,是大夫人做的主,可真怨不得顺儿。”
大夫人,娘?
印浩天听到这句下意识松开了双手,王顺整个人已经顺势瘫倒在地,喉咙一得到自由,便开始剧烈咳嗽,面色通红,看着印浩天的眼神也带着畏惧。他爹娘早已经围在他的身边,一大把年纪,老泪纵横,要不是及早说了出来,这喜堂是不是当场就变灵堂了,想想就让人后怕。
印浩天此时也回过神来了,见王顺爹娘这个样子,他心里也是不舒服,如果真的是娘安排的,那却也是怪不得他们的。不过,此时,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