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娴雅不相信,她围着印浩云转了一下,还让他把手臂抬起来,奇怪的是真的没有现他有受伤的地方。
“都说了没事,”印浩云举着手臂有些无奈,“现在相信了吧?”
“这样最好,”于娴雅松了口气,见印浩云还在对着她笑,她略有些不自然,“你怎么跟过来的?”
“不放心你,”印浩云整了整衣衫,衣服已被石砾,荆棘划破,他现再整也是徒劳,索性停了手,“听说你是跟二弟吵了一架才跑出来的,怒气冲冲的,又没人跟着,万一有个什么事,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听到他提起印浩天,于娴雅又难过起来,印浩云一字一句都是对她的关心,更是从城内一直追到这里,印浩云都会担心她,印浩天为什么,为什么对她就没有一点点的在意?
“别再提他,我讨厌他,我再也不要听到这个名字。”于娴雅气恨难消,态度坚决。
印浩云慢慢地走近她,轻轻地举起手,伸向她的脸,于娴雅下意识侧脸,印浩云眼里有了笑意,却是从她的间摘下一片枯黄的落叶,笑问:“好,那我不提他,这样你心情好些了吗?还会很难过吗?”
鼻子一酸,于娴雅眼眶便要湿了,怎么会不伤心,怎么会不难过,刚刚一直在忍着的她,此刻突然爆了,情绪低落,泪如泉涌。
印浩云有些不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傻丫头,想哭就哭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没有别人,我不会笑你,别再忍着了。”
暖心的话语终于让于娴雅溃不成军,她猛地抱住了印浩云放声大哭,泪水打湿了他胸口的衣衫,他丝毫不以为意,只是轻抚她的后背,口中低声细语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于娴雅哭了一会儿,才现自己还被印浩云抱在怀里,脸一下子变得通红无比,推开印浩云,她转过身,不好意思了。
“现在不那么难受了吧,”印浩云觉得有必要跟她说一下,“郡主以后一定会遇到更出色的男子,到时候你再想起来现在这一场,会觉得也没什么的。”
“真的吗,印大哥?你这样觉得?”于娴雅迟疑地问。
“当然,”印浩云斩钉截铁,“我保证,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你的丫鬟可是担心的不得了呢。”
“红莲?我把她忘了,嗯,印大哥,谢谢你。”
“没什么,毕竟我们一定还是朋友,对吗?”
“当然是,我一直拿印大哥当很好的朋友,不会因为其他人改变。”于娴雅忙点头说,山坡上的两匹红马仰头嘶叫,似在呼唤主人,印浩云抬头看了看,他们掉落下来的地方虽然又斜又滑,但是爬上去也不是难事。
他自己先在前面探路,将那绊脚的荆棘扯断,踩在坚固的泥土山石上,抓住茁壮的藤蔓,将于娴雅一点点拉了上去。待到终于上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气喘吁吁,翻身上马之后,再看看那原来的山坡,二人相视而笑,策马而行。
与此同时,相府的花园中在于娴雅走后,则上演了另外一幕。
“少爷,园子里还有许多事还没做,奴婢就先下去了。”实在受不了眼前这尴尬,暧昧,甜蜜又令人脸红心跳的氛围,信宁先开口,她有预感,自己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她要走,印浩天怎么可能放人,整个人像棵树一样,堵在了信宁的面前,“宁儿,别再拒绝,刚刚我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我已经跟于娴雅说清楚了,我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其他任何人,我只在意你一个人而已。”
“少爷,别说了,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奴婢,奴婢没有这个福分。”虽说信宁已经被印浩天这样堵着表白心意不是一次,两次了,饶是如此,她还是禁不住会飞霞染腮。
“宁儿,我只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印浩天紧盯着信宁,不愿放过她现在一丝一毫的表情。
“奴婢,奴婢从来不敢……”信宁现不知什么时候对着印浩天,她已经不能马上就拒绝他了,到底是动心了吧,对着这么出色的少爷,对着一直对她掏心掏肺,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她的少爷,她还是没有办法,无可避免地陷了下去。
“不敢,但并不是不喜欢,也就是说其实你是喜欢我的?”印浩天眼前一亮,双手抓住了信宁的手,好像心中的迷雾森林一下子照进了阳光,阴霾尽散:原来他的宁儿是喜欢他的呀,那他原先的那些纠结与心伤完全没有必要了。
“少爷,你快放开,你误会了……”信宁想要挣开,面色更红了。
“我没有误会,宁儿,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你什么都不用怕,我会保护你,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我要娶你。”印浩天忍不住将信宁拥在怀中,紧紧的抱着。他信誓旦旦,信宁确不能真的就信这话,不是她不相信印浩天,而是……这怎么可能。
他用的是“娶”,而不是“纳”,但一个丫鬟,怎么可能会被允许娶进这种高门大户,公爵之家,即便——她是喜欢少爷的啊。
“少爷,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信宁突然大力推开他,“奴婢只是一个丫鬟,少爷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少爷不可能娶我,最多只能收我做个通房丫头,以后也许会是个姨娘,然后少爷就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与她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也许成为姨娘在别人看来已经是丫鬟最好的出路了,但是这不是信宁想要的,信宁宁愿嫁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粗茶淡饭,也不愿做少爷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