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印浩云已经知道薛业过来了,到这凉亭一看,除了薛业,还有其他几个人在,好生热闹。只是这薛业跟吴谦脸色都不太对,印大少爷觉得气氛很诡异。
“大哥,你来了,快坐,坐。”印浩天连忙招呼起来,印浩云与其他几个都打了招呼,方坐下说话。
“薛校尉今日休沐特意来看我二弟的吗?前几次我们都没能好好畅饮,今日备宴,你一定要多喝几杯。”印浩云有意与薛业相交,因此说话也是十分真诚。
“多谢大少爷的美意,我在此先谢过了。此次来,除了来看二少爷,还因我那日在深山中又有了一些现。”薛业也十分喜欢这印府的这位大少爷,又见他对眼前的这些瓶瓶罐罐表现出了疑惑,便又把他的现与推测说了一遍。果然这大少爷听过之后,神情一变,严肃起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
“这人逃了,事情就麻烦一点,但是我们可以从那匹狼入手。他不可能带着狼出入闹区,也不可能居于民宅,只能继续藏匿于深山,可以秘密搜寻灰狼。”印浩云思考一番,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那个人如果真是探子的话,肯定会有异动,他脸上有疤,人又凶悍,我还可以画出他的画像,让京城衙役秘密寻人。”印浩天也提出了一个办法,几个人听了,纷纷点头,觉得可行。
“好,那这件事我们可以分头行事,且记要低调保密,如果现了什么,不能擅自行动,以免打草惊蛇。”薛业心中已有头绪,再三叮嘱在场的几个人。于娴雅本来也想帮忙,被印浩天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开玩笑,于娴雅的嘴巴,他是严重怀疑的,万一有什么被她泄露出去,他们所做的到时候岂不是功亏一篑。
“对了,那个印大哥……”于娴雅一开口,除了薛业,所有人都被她这一句“高亢”的印大哥所惊到,全都盯着她。
“你们看我干什么,他年纪比我大,又几次帮我,我叫他印大哥有什么不对吗?”最重要的是,他是印浩天的大哥,那以后按辈分,我当然也要叫他大哥,于娴雅在心里默默加上一句。
年,纪,比,她,大!
印浩云嘴角抽了抽,不过比她大了几岁,居然还用上了“年纪”这个词。咳咳,要成老人家了吗?
“咳,没什么不对,郡主你要说什么?”印浩云干咳一声,被她这理直气壮地反问呛得没话说。
“上次你赢的那只羊脂白玉簪是我爹特意让工匠用了上好的玉石雕刻打磨而成,做好我都没看过,就到了你这里。我能问你要来看看吗?”于娴雅一边说一边伸出手,顺带还斜了印浩天一眼,显然是胸有成竹。
印浩天无视她的小得意,起身对印浩云耳语了一番,印浩云略挑了挑眉,印浩天十分肯定得点点头,已经在印浩云和于娴雅只见转来转去,笑得暧昧。
“你笑什么?”她以眼神询问。
“你管不着。”他淡定地抿一口茶。
“郡主,我,那玉簪十分不巧,今天我没有带在身上,不如改日……”
“没带在身上,没关系,我让红莲跟着你的丫鬟去取好了。”于娴雅根本不觉得有什么,当下就要叫红莲。
“郡主,那簪子不在房内。”印浩云忙解释。
“不在房内,那在哪里?只是一支簪子,印大哥不会是不想让我看吧。你放心,我只是看看,不会占为己有。”她还大大咧咧地拍了下印浩云,让他安心。
印浩云他……放心不了。实在无法,他只好说道:“那支簪子,确实不在我这里,我将它送人了。”
“送人了,大哥送谁了,难道真的送了女子?大哥有心上人了?”印浩天惊讶地问道。
“只是一个友人,你不要胡思乱想。”印浩云觉得头疼。
“那还真是可惜了。”他挤眉弄眼,旁人只道他是在可惜印浩云没有心上人,只有印浩云知道,这小子是在说他跟于娴雅呢。
刚刚在耳边小声告诉自己,这娴雅郡主对自己有意思,所以特意来问自己要白玉簪。他才不相信这小子的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娴雅郡主是对印府二公子上心了,又怎么还会对他有那种心思,依他对这个弟弟的了解,肯定是想捉弄一下郡主。
“这送了人,确实不能拿出来给郡主你——看了。”于娴雅一听也只得作罢,只是怏怏不乐,再看印浩天一脸取笑的样子,她重重哼了一声,竟然一跺脚,带着红莲走了。
只留下几个人或无奈或打,而薛业原本不欲在此用饭,只是这印府两兄弟极力挽留,他不便推辞。席间,他与其他人皆是言谈甚欢,只是对着吴谦,他始终冷冷淡淡,没几句话。
送走了薛业之后,6靖明才告诉了他们薛业的身世。他爹是太仆寺卿,娘却是一个那罗国舞姬,被他看上收为小妾。
以前那罗国与兴安朝边境相安时,那罗人在朝内居住做生意都不算什么,只是后来出了光烈将军调戏那罗王妃并掳走四岁的小皇子,挑起了两国的战争,这京城内的那罗人便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据说,薛业的娘年纪轻轻就去了,他是庶子,在家里爹不喜欢,嫡母更是待他比下人还不如,可以想象他是遭受了多少困苦,又是下了多大的功夫才能当上这昭武校尉。
他是半个那罗人,乍一听吴谦那样侮辱那罗人,他的心里定然是不好受。而现在那罗国对本朝也多有侵犯,薛业应该更是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