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印浩天明显度更快一筹,棍子用力掼在了灰狼的腿上。
“嗷!”灰狼出一声痛苦哀嚎,瘸着腿跑出去几步远,舔了舔腿,仍旧盯着印浩天。
印浩天丝毫不敢放松,双手紧紧抓住木棍,他手心里都是汗,背上也全湿了,可现在他哪里顾及得到?
那灰狼显然没被吓跑,它试探性地往前,印浩天正打算跟它来一场殊死搏斗。
谁知,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口哨,那灰狼一听到这个声音,立马放弃了面前的两个人,瘸着一条腿,钻进林子里不见了。
呼,印浩天松了一口气,他手里的棍子一直没有放下,浑身的力气这时就像被一下子抽走了。只是稍作休息,他就带着于娴雅要往寺庙里赶,再呆下去,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
于娴雅也被刚刚的情形吓怕了,要是再来一只什么猛兽,她怕是会死在这里也不一定。
她走的急,又紧张地只注意四周,印浩天在月光下,艰难地寻找来时的路,几番尝试下,却无奈地现:迷路了!
“我记得这里我们来过的,怎么走了半天,又回到这里来了?”于娴雅惊讶地现了这个事实,再三确认就是刚刚那个地方,她无力地蹲下来,走了这么久,实在是太累了,一点儿都走不动了。
“这里有古怪,你快点起来,我们得赶快出去才行。”印浩天也累得厉害,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里呆的越久越危险。
“能有什么危险。”于娴雅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随手扯了一根草,不高兴地打了印浩天一下。这一下不痛不痒,她撇着嘴,脚下也不闲着,走一步踢两下,“噔”的一声闷响,于娴雅好奇地停了下来,好像踢到什么东西了。
她蹲下来,用手拨开杂草,印浩天回头一看,见她没有跟上来,又不耐烦地走到她身边,待看到那东西的一角时,他突然想起来这是什么了。
“别碰!”他用手一拉于娴雅,自己身形不稳,后退了一步。
“啊,痛痛痛!”他一脚踩在捕兽夹上了。
“你怎么样,怎么样?”于娴雅注意到了他脚下,连忙蹲下,想看一下他的伤势。就在这时,他们所在的地面有些震动,好像在慢慢塌陷,不对,不好!
不是好像,就是在塌陷!
“啊!!!”两声惨叫,穿透云层,连天上的月亮也抖了一抖。
……
半刻钟后,地窖里的两个人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蓬头垢面,一身尘灰,哪里还能看出这是本朝明王爷的掌上明珠,怎么还能知道这是当朝宰相印府二少爷?
他们已经喊了半天了,周围一个人也没有,回应他们的只有夜莺的啼叫与风吹树林,沙沙的声音。
“别叫了,省点儿力气。”印浩天脸色白地说道。他的脚在掉下来的时候被捕兽夹夹伤了,幸好这洞不算特别深,下面也没有什么尖锐的利器,才没有再弄伤哪里。
锯齿状的锋利刀片□□了他的脚踝,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很是骇人。他忍着剧痛,咬紧牙关,用尽全力才把捕兽夹掰开,那上面都是他的血,他看都不想看,立刻扔到一边。
他虽然极力忍着,但是仍然时不时地溢出几声□□,于娴雅看他这么受折磨的样子,心里很是内疚。刚刚要不是为了提醒自己,他也不会踩到捕兽夹,那现在受着这皮肉之苦的就是自己了。
她身为郡主,平时根本不会伺候人,但是印浩天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做不到无动于衷。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尽管他的伤势有点吓人,她一开始有些无从下手,但是,她之前学鞭子也偶尔会受一点伤的,知道这时候应该先止血。
洞里是不可能有干净的布的,她环顾了四周,没现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狠心撕下了自己身上最喜欢的红色衣衫。
给印浩天包扎的时候,她下手重了些,印浩天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抱怨:“你是救人还是谋杀啊,轻一点,行不行?”
本来于娴雅还在为自己弄疼了他而自责,一听到他这么说,她也来了气,立马回嘴道:“本郡主伺候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还挑三拣四的,活该受伤。”
“我活该?”印浩天一听立刻炸毛了,“你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因为谁才掉到这个洞里来的,又怎么这么倒霉受的伤,你自己不清楚吗?你还真说对了,我就不该多管闲事,就不该提醒你,让你被捕兽夹夹到,让你一个人掉进洞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脚痛的要命,又听到她这么说,要是能走,他还真想马上就离开,丢她一个人在这里。
“你骂我?你居然说我是狗?”于娴雅不敢相信,柳眉倒竖,怒气冲冲地看着印浩天。
印浩天懒得理她,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和上面,手上突然一阵疼痛,他低头一看,顿时大怒,一把推开于娴雅,吼道:“你咬我?疯了吗?”
于娴雅用手擦了一下嘴,不高兴地道:“你不说我是狗吗?我就让你看看,狗应该是什么样的。”
“你!简直无理取闹。”印浩天烦躁不已,不停地甩手,于娴雅用了力去咬,他手上虽然没有出血,但也有了一排清晰的牙印。他嫌恶地用力擦了手,瞪了于娴雅一样。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信宁,他跟于娴雅两个人在这大山里那么小心还掉进了陷阱里,那宁儿她一个人,现在这么晚了,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