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浩天平时并没有看过信宁点染胭脂的样子,如今这样一瞧,便一点儿也移不开目光,那样的袅袅婷婷,真是让他怎么也看不够。自己的礼物送的好,6靖明出的点子对极了。
可是这高兴也仅仅只停留了一会儿,麻烦,问题就出来了。
信宁觉得脸颊热,她用水摸了一下,烫得吓人,赶紧照了一下铜镜,现脸潮红潮红的,非常不正常,尤其是那涂了胭脂的两处,跟煮熟的螃蟹一样,红的离谱。不仅如此,那脸部还有些痒,起先只是一小块,慢慢地,整个脸都痒得厉害。
她忍不住用手去抓,却越抓越痒,脸上很快起了一小片密密麻麻的小红点,印浩天这时候也现不对了,他也不美了,赶紧问她:“宁儿怎么了,你的脸好红,你没事吧?”
“不知道,好痒,脸上好痒。”信宁不敢用力抓,改为用双手不住地拍脸。
“痒?好好的,怎么会痒呢?不会是……这胭脂有问题吧?”印二少爷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这一会儿功夫只想到不会是这胭脂有毒吧?
信宁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心里隐隐想到了什么,“二少爷,你买胭脂的时候,她们有说着胭脂里加了什么吗?”
经她这么一提醒,印浩天想了起来。那掌柜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他说这是云香斋的品,不仅质地细腻,还加了木芙蓉花,擦了这胭脂,会有花香,余味绵绵。
木芙蓉花?信宁要哭了,居然是这个冤家。要说这花里面她最不喜欢的就数这木芙蓉花了,不是说这花不够美,不够香,只是她一碰到这个花,脸上和身上就会痒红,还会起小红点。
之前有一次,大夫看过后,嘱咐她以后别碰这木芙蓉就行了。平日里,她可是离园子里那几株木芙蓉远远的,谁知道今日这么巧,这胭脂里就加了木芙蓉。本来女子都喜欢的花香,她却唯恐避之不及,现在倒好,活受罪。
“你等着我去叫大夫。”见信宁不停地拍脸,那脸不知是胭脂的缘故还是被拍打的次数多了,居然有一点肿了。他可见不得信宁受这种罪,立刻喊了刘安来要让他去请大夫来。
“少爷,不用,奴婢就是碰不得木芙蓉,只要不用这胭脂就没事了。”
“可是,你的脸很红,你看起来很难受,一点儿也不好。”印浩天可是把她的难受看在眼里呢。
“奴婢的身体自己知道,之前黄大夫跟奴婢说过,要说万一不小心又碰到了这木芙蓉就用那忍冬煮沸煎汤洗脸,坚持几天就可以好了。”她忍着这脸上的麻痒,还要阻止二少爷去请大夫。一点点小伤小病就要这么大张旗鼓地去请大夫,别人不知道会怎样说她恃宠而骄呢。
“忍冬?刘安快去药铺抓来,越多越好。”
“哦,哦。”刘安忙应了,脚下不停,但是二少爷还是觉得慢。
“还磨蹭什么,快跑着去。”都用吼的了。
“小的马上,马上。”刘安一个激灵,转身就跑,被门槛狠狠绊了一下跌倒在地,又赶快爬了起来,捂着屁股嘶嘶吸着气跑出了园子。
信宁被刘安逗笑了,印浩天见她还有心情笑,那懊恼的情绪便也去了,只盯着她肿起来的脸,突然一拍脑袋,想起了一个好东西,肯定可以帮得到她。
“宁儿,你等我,我去拿点东西。”他急不可耐地走了出去,信宁也不知道他要去做什么。
脸上已经不像刚刚纳闷痒了,迷月是个有眼力见的,这时候打了盆水过来。她用水湿了脸,把那胭脂洗掉,小红点也就看得更清楚了。
她叹了口气,迷月立马安慰她:“宁姐姐,你别担心,这小红点肯定可以下去的。”
看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样子,她突然起了玩笑之心,“那要是一直不好呢?”
呃,这个迷月可没想到,但她可不想让宁姐姐灰心,想了想说:“宁姐姐,就算真的不好,你这个样子也是非常美的。”
扑哧,信宁笑了,这小丫头还挺会说话。
“宁儿,看我带来了什么?”印浩天手中托着一块透明还在滴水冒白气的东西跑了进来。
呀,是冰呢,二少爷把冰窖里的寒冰取了一块出来。这冰在这个季节可是个稀罕物,它本身不好保存,也就是这达官贵人,皇家之内修了冰窖的才有。平时用来冰冻果蔬,盛夏时节放一些在盆中置于屋内,消暑纳凉,可是惬意的很。
这二少爷怎么把它拿出来了?现在这天还不是特别热啊。
“快,别愣着,找些布帛,将铜盆拿来给我。”印浩天急道,那冰可放不了很长时间,现在正一滴滴化成水呢。、
迷月与信宁一个拿盆一个拿布,只见他将冰整块放入盆中,用力一拍,盆中便盛满了碎冰。他用布报了冰,还特意用手试了试,觉得比较平整了,才要把它贴到信宁的脸上。
信宁吃了一惊,没想到,二少爷拿冰竟是为了她的脸,这怎么使得,她后退着,躲避着,不想用。
印浩天直接把她拽了按坐在朱红色的椅子上,“坐下,你怕什么,你的脸不是肿起来了吗?又那么红,这个是凉的,对你的脸有用。”
“可是,二少爷,这冰窖里的冰不多……”
“有什么关系,一块冰而已,快别说话,闭上眼睛。”他直接打断她的话,将包了碎冰的布包贴在她的额头,被这凉意一激,信宁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