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指着自己,眼里有怨,有委屈,豆大的眼泪掉下,含糊喊着姐姐坏,姐姐打人!
啧,叫她姐姐呢。
潘垚撇了撇嘴,手一转,打鬼棒搁在身后。
“别哭啦,都不知道死多久的老鬼了,还有脸扮嫩,还叫我姐姐呢,羞羞羞!”
“你是谁?要对我家小宝做什么?”母子连心,感受到小宝吃了痛,这会儿正哭着,女子手中还挎着篮子,突然的出现。
她护在小宝前头。
潘垚的视线落在她手中的篮子上。
只见上头有青绿色的菜苗,还有几个鸭蛋,一条肉,瞧过去就像是供销社里买回来的一样。
这会儿护在小宝前头,搂着孩子,就跟寻常的阿妈一样。
不远处,一处木石混制的瓦房在林荫下,篱笆丛丛,院子收拾得干净又整洁。
潘垚没有说话,手中的打鬼棒往地上一插,灵炁以打鬼棒为中心,猛地朝四周漾去。
只见灵炁具象成打鬼棒上的文字,所过之处,诛邪避退,迷障破去。
女子搂着小宝的手一僵,瞧着潘垚的目光有着忌惮。
迷障破去,这儿哪里还有什么干净整洁的房子?
杂草疯涨中,隐约可见那儿一处土包微微拱起,上头有一块木头的坟碑。
风雨侵袭,木头老旧腐败,坟碑上的字迹也模样了,残破不堪。
隐约能见【妻姜氏之墓】这几个字,缺胳膊断腿的。
就连女子挎在手中的篮子,里头的青菜肉和蛋也不见了。
上头是石头枯叶,那肉也只是夏日随处可见的蝉,脱了鬼炁束缚,这会儿,蝉翼颤颤巍巍,它积蓄了一把力量,这才高高跃上枝头。
应和着蝉鸣大军,拼了命地嘶吼。
姜桠丫青着一张鬼脸,目光幽幽,“小姑娘好本事。”
被她搂在一处的小宝,他同样青白着一张脸,眼睛黑黢黢。
此处鬼炁深深,阳光落不到地,被这一大一小的老鬼瞧着,还是有几分瘆人的。
潘垚皱眉,“你也是做阿妈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孩子出了事,骨肉连心,当爸妈的该多着急。”
姜桠丫冷笑了一声,“小宝无聊,我领个孩子回来和他玩,又没吃他,又没害他,有什么错?”
“况且,他自己也是乐意的。”
见面前这女鬼毫无内疚,要是不打服气了,回头肯定还会再寻何金成!
就是不寻何金成,镇里还有别的小娃娃。
鬼物狡猾诡谲,惯会用迷心法,喜欢拍洋画儿的可不止何金成。
别说鬼哄人,就是人哄人,那都是容易的,半大小子,从来都不知天高地厚,糖果,冰棍……不需要多费心思,那也能将人哄走。
潘垚手中的打鬼棒缠斗而上,灵炁和鬼炁碰撞,气劲涌动,其势煊赫,远处杨树拍着叶子,哗啦哗啦作响,女鬼冲潘垚一笑,阴气森森,眼中带着恶意。
她的身影忽远忽近,前一刻还在十来米之外,下一刻,青白的脸突然凑近,鬼脸放大,潘垚皱了皱眉,鼻尖隐约能嗅到那股腐朽的味道,混合着些许香灰的烟气。
小鬼嘻嘻怪笑,唤着来玩呀,来玩呀,应和着白杨树鬼拍手的声音,阴炁森森,缥缈又幽幢,突然,小鬼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的鬼意呼啸而来。
两鬼忽远忽近,缠绕着潘垚,时不时还会五官淌血,偏偏嘴角勾一道笑意,怎么看怎么瘆人。
潘垚手中化作手链的五帝钱币铮铮作响,隐隐要化作利剑。
再一次瞧到女子披散头,忽然凑近的脸,潘垚暗道,手札上说的不错,鬼有三技,一迷二遮三吓,果真如此。
这是在吓自己呢,莫怕!
潘垚探出手,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虚空中探出。
只听小鬼尖锐的声音起,哀嚎惨叫。
下一刻,潘垚手中拎着小宝脑袋后头的那条小辫,五帝钱币铮然而动,瞧着像是要将这扎了红绳的小辫斩断。
“不!”女鬼痛楚一叫,忽远忽近的身影停住。
瞬间,打鬼棒横在她的脑门处。
煊赫的鬼炁褪去,这一处重新安静。
“不,不要动小宝。”女鬼眼里沁着泪,命门被抓,她狼狈地跪了下来,凄凄摇头,“求你,别动小宝。”
潘垚瞅了瞅女鬼,又瞅了瞅被自己抓着小鼠辫的小鬼,略略想了想,恍然道。
“是子母坟,难怪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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