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串,钵仔糕,摊卷饼……到处都是热热闹闹,就连空气都是香喷喷的。
……
另一边,林维堂打着石膏,胡子都没刮,出了医院打了出租车,紧着便朝长风街而来。
他直奔算卦摊子。
那儿,中年男子还摇着蒲扇,瞧见林维堂的模样,眼睛瞪大了些,直叹这人身残志坚啊,都成这模样了,竟然还要出来逛街?
因为林维堂胡子邋遢的样子,一时间,中年男子还真没有认出来,这是他前两日接待过的客人。
“先生,救命,十万火急的事儿。”
林维堂才走近算命摊子,就伸出还完好的那只手,紧着就要去拉中年男子。
“欸欸,有话说话,莫要拉拉扯扯。”
“是我啊,先生,前两天我和朋友过来,我们算了一卦,你说我那朋友有血光之灾,你还记得吗?”
中年男子瞪大了眼睛去看。
林维堂也凑近了让他瞧。
“哦,是你啊。”算命先生恍然。
“是我是我,先生,是这样的,你看的相可准了!之前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真是,嗐,我真是悔不听您的话!”
“现在,我那朋友出了事,头受了重伤,一直醒不过来,要不,您给帮忙去看看?”
“这……说实话,我也就看了几本相书,学了点皮毛,你朋友这情况,还是听医生的吧。”
中年男子为难,不是太想蹚这趟浑水,再说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还真没那救人的本事。
林维堂左说右说,终于磨动了中年男子。
他给了地址,答应明日白日,会在家中等林维堂上门来接他,到时,两人再一道去医院看看赵来景。
“我可先说好了,这事儿我不打包票的。”中年男子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只帮忙看看。”
“自然自然,先生不计前嫌,还愿意帮忙,我心中已经很感激了。”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林维堂往功德箱里塞了包红封,这才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转身走了以后,一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离开长风街,拦了辆三轮车坐上,蹬三轮的人骑远了,那人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
片刻后,长风街算命摊子的前头又多了一个人。
听到动静,中年男子抬起了头,摇了摇手中的蒲扇,招呼道。
“这位同志,算命还是测字?”
好一会儿,没听到对头那人的回答,中年男子皱了皱眉,不解地又问了一句。
“同志?”
“不好意思,我刚刚有些出神。”来人笑了笑,声音缓缓。
只见他约莫二十七八岁模样,身量颀长,衣着考究规矩,留着板寸头,还戴了一副黑框的眼睛,穿着一身白衬衫,下头是黑色裤子。
一看就是讲规矩,听从家里安排,行事不出格的青年。
“没事,测字还是看相?”
赵来云想了想,“测字吧。”
说完,他提笔在纸上写了个林子。
字写得有些稀疏,有些像是两根有些相似的木头凑在一起。
在同一个园子里,一个木长,一个木短,形似,终究不是同一物。
写完后,赵来云眉眼低垂,自己也看着这林字,看了许久。
黑色眼镜遮掩了他眼中的情绪,让人瞧不真切他的所思所想。
中年男子摇着蒲扇,也不催促。
古古怪怪的人多了去了,算命看相,多数是有所求的人,心中不宁,自然行事犹豫。
过了片刻,赵来云轻吁一口气,将笔搁下,转了写好字的本子,推到算命先生面前,轻声道。
“先生就帮我看看,我心中所求,能不能如愿吧。”
中年男子接过本子,皱着眉看了一会儿。
片刻后,他抬头看了赵来云一眼,琢磨着道。
“双木成林,独木难支,你心中所求,应与兄弟有关。”
赵来云心中一惊,搁在大腿上的手悄悄收敛力道,他抬起头来,冲算命先生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