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珍松了口气。
不是报丧的啊……
那就好,那就好。
缓过神来,陶小珍又有些奇怪,她将人招呼进了屋子,问道,“那今儿,小弟你来三白镇,这是……”
陶小宝看了潘垚一眼,说了刚才他们商量好的理由。
“于伯伯和土土来三白镇买酒,他们不熟路,我就一道来了……顺道过来看看你。”
陶小珍看了看潘垚,又看了看于大仙,有些意外了。
只见一个是生得特别好的小姑娘,一个又是年纪大的大爷,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有点毛病
,这阴雨天气里,他还戴着个黑眼镜。
陶小珍离家多年,也不知道陶小宝口中的于伯伯和土土,他们和自家是什么关系。
她有心想问,想着自己和陶小宝紧张的关系,张了张嘴,讷讷了下,又闭上了嘴。
潘垚对陶小珍笑了笑,“大姐好。”
“你也好,你也好。”陶小珍有些局促,搓了搓手。
她视线落在自己搁在一旁的脸盆,眼睛一亮,像是终于找到了活儿要忙,连忙道。
“你们先坐,我给你们煮点心去,做甜酿丸子怎么样?香着呢!”
三白镇的三白酒出名,那酒糟做甜酒酿也是十分好吃的。
潘垚点头,“谢谢大姐。”
“客气了。”
陶小珍将视线看向陶小宝,征询他的意见。
陶小宝微微颔,“麻烦大姐了。”
“那成,我去厨房忙着去了。”见陶小宝好声说话,语气虽然平淡了一点,但也不见恨意怒意,陶小珍松了口气。
她起身拿起桌上的脸盆,出了门,往厨房方向走去。
“叮铃铃,叮铃铃。”门口处有一阵脆响。
潘垚看去,只见那儿的门帘上挂着珠帘,颗颗剔透,一阵风吹来,珠串摇摇摆摆,相互碰撞,出脆响,好看又好听。
这珠串是市里流行的样式。
放眼看去,黄家的家境还不错,柜子上有一台黑白电视,电视上头搁了一块镂空的白花布,前头三角垂坠。
“怎么样,是不是有妖气?”
人一走,陶小宝连忙追问。
裤腿上,他将手捏紧,显然十分紧张。
潘垚摇了摇头,在陶小宝转为黯淡的目光中,又说了一声,“不过……”
陶小宝的眼睛一下便明亮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姐不是糊涂的,尤其是大姐!
小的时候爸妈忙,他等于是大姐一手养大的,大姐背着他,哄他睡觉,大姐藏着肉,偷偷给他留好吃的……
就为了一个男人,还是那么个花心的男人,她们怎么就将家给扔了?
想起往事,陶小宝还仰了仰头,不想让自己那有了水光的眼睛里掉下眼泪。
潘垚:“我是没有嗅到妖炁,那黄铮龙我也还没见着,还不能确定他是人还是妖。”
说不定是妖法高深,将一身妖炁遮掩很好的大妖呢?
于大仙还是坚持,“肯定是人,就股道道里长毛,毛下头是黑痣,天生的风流种。”
潘垚:“好好,咱们一会儿让小宝哥瞧瞧,看看他长没长痣。”
陶小宝:……
潘垚拉回话题,想着刚才望气术下瞧到的陶小珍,细细的眉头拧了拧。
虽然没有瞧出端倪,潘垚却莫名地觉得有些不妥。
总觉得,陶小珍有些不协调。
于大仙:“什么意思?”
潘垚脑子在飞的转动,看过的典籍犹如风吹书卷,一页页地在她脑海中翻过。
“对了!是影子!是影子有些不妥!”
今儿阴雨天,屋子也比较黯淡,客人来了,虽然是白天,陶小珍还是拉了灯,昏黄的灯光下,几人或坐或动,影子也跟随着众人的动作而动。
唯独陶小珍的影子很僵。